虽是睡在同一间,可要脱衣裳沐浴还是多有不便,韩钦赫在隔壁也定了一间房,方便夜里过去沐浴。
可他今天喝得不省人事,为着省力,只能姜念自己到隔壁去了。
这男人真醉了倒比装醉省心,姜念回去的时候,他已经自己收拾完,换好寝衣坐在窄小的罗汉床上。
只是微微躬身捂着腹部,眉头也蹙着。
姜念加紧步子过去,“肚子疼?”
男人点头,“一点点。”
想也知道是方才喝酒太急了,到后来灌酒跟喝水似的,豪爽是豪爽,这不“报应”也来了。
她只能先倒了桌上的温水给他,“你喝。”
男人就着她的手饮下,由着她摆弄,动作温吞在榻上躺下。
闹也闹过了,他生怕姜念要走,又拉着她的手,低声说着:“头也疼。”
姜念想说“活该”,可看在他这幅好皮相,面颊绯红蹙着眉可怜兮兮的,也就放过他了。
“还要水吗?”
他只摇头,“你替我揉揉就好了。”
也不是不行,却又不想太便宜他。
她坐在床边问:“我有什么好处?”
屋里烛火跳了跳,韩钦赫抬手,手背覆上自己的眼睛。
“白天的时候,你不是想摸我吗。”他用极其清浅的声音说着,“你现在随意。”
姜念听得笑了一声。
那时是情之所至,他身子就在手底下晃,也就趁手钻了他衣襟。
现下他躺在床上,一副任人临幸的模样是做什么。
“你是醉了还是醒着?”
他的手挡着眼睛,姜念也看不见,他此刻眼底浑浊还是清明。
韩钦赫没把手放下,只说:“我也不知道。”
这儿也难受那儿也难受的,还有胆子撩拨她。
他寝衣的襟口大敞,精细的锁骨随着气息起伏,隐隐沾着刚沐浴完的湿润。
又不是没碰过,姜念的手伸出去,先是落在他的下颌。
她天生体热,指尖温度也高,触到他时,男人下意识闪避,低喘着缓了口气,才又往她手底送。
“你继续。”
开口声音不稳,姜念想看他的神情,却只能瞥见一截鼻梁,底下双唇薄厚适中,潋滟生红。
她想起午后与他相贴的触感,指尖也移过去。
一个男人,唇瓣红也就算了,居然还那么软。
继而眼光下移,顺着敞开的领口,窥见他锁骨上一道已结痂的疤痕。
那天夜里装醉游到自己房里,这还是她不小心抓的。
她手痒去揭那道痂,男人沉重的呼吸瞬时打在手背。
“你做什么?”
新生的皮肉透着淡淡新粉,姜念凑近去看。
“没什么,”她温热的气息激得人颤栗,漫不经心问,“衣服能脱吗?”
得寸进尺,十足恶劣。
男人喉间滚动,颈项偏过去,喉咙里挤出一声:“随你。”
少女细嫩的指尖一挑,雪白的衬衣搭在男人手臂上,内里藏着的身躯毫无遮掩地显露眼前。
他身上的颜色依旧很浅,指尖顺着胸膛浅浅的沟壑,滑到未曾看清过的地带。
她想,男人和女人真的很不一样。
就比如他的肚子,覆着薄薄一层坚硬的皮肉,又浅浅分成六小块,远不如自己身上整齐柔软。
但依旧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