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腹涌现的凉意告诉她,应当没错,就是月信提前了。
谢谨闻察觉她的僵硬,跟着起身问:“怎么了?”
姜念低下头,粉嫩的唇瓣紧抿,并不想将自己的私事分享给他。
可……她恐怕已经弄脏了他的床榻。
“哪里不舒服?”
男人已经扶住她的肩。
姜念只抓着他的手臂道:“大人,我记得梧桐姐姐是随行的。”
她的意思,是要梧桐来。
谢谨闻眉目一沉,她向来直率,少见这般别扭的时候。
毕竟不是毛头小子,他依稀猜到什么,下榻随手披了衣裳道:“你等等。”
姜念终于松口气。
昨日一整日,真是倒霉到家了。
先是爬树摔下来,再是被谢谨闻的举动吓到,好不容易睡着了,竟然还弄脏了他的床铺。
梧桐进来后,姜念只稍微说几句,她便立刻明白了。
但此处是谢谨闻不常居住的府邸,压根寻不出女子用的月事带,只能临时出去买。
府上的侍卫去不得,又只能梧桐亲自去。
姜念坐在浴桶中,不停担忧着,谢谨闻身上不会也沾了吧。
到时候该怎样委婉地提醒一下?
他毕竟都三十了,这点女儿家的东西,应当也是知道的吧?
除了姜念,梧桐是这里唯一的女人,伺候起她便只能亲力亲为。
只是在谢谨闻询问时,这向来稳重细致的心腹,答话磕绊起来。
“姜姑娘说……就是,月事提前了几日,不曾防备。”
谢谨闻已经换好入宫的赤袍,却惦记着她这点事,迟迟未动身。
“为何会提前?”
梧桐难得抬眼看向自己的主子,为难道:“爷,这我哪知道啊。”
她生怕谢谨闻下一刻就问,自己会不会提前。
好在他摆摆手道:“下去吧。”
还是他亲自去看看。
而此刻,姜念正盯着自己染血的亵袴,不知该如何处置。
洗了吧,晾在这儿也奇怪;扔了吧,就得她亲自去扔。当真进退维谷。
男人指尖已经触到门板,却想到什么,改为握拳叩门。
“姜念,我要进来。”
不是询问,只是提醒。
姜念站起身,用尚未处置的被单罩住,决定还是厚着脸皮麻烦梧桐一回。
她转身去开了门。
见她已穿戴整齐,只是神色稍显不自然,谢谨闻问:“都处置好了吗?”
姜念只得强调:“房里的东西,须得梧桐姐姐亲自处理。”
“嗯。”
谢谨闻应一声,也算识趣不再多问了。
“今日,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他问过梧桐了,说这几日身上会很不舒服,最好是歇着。
姜念却摇头,“没事的大人,我肚子不疼,昨日都答应要一起入宫了,更何况,太后娘娘也在等我。”
听见后面那句,谢谨闻又道:“你如今和她,又能相处了?”
想到她当初红着眼抓住自己手臂,戚戚问他到底喜欢谁,谢谨闻眼底涌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