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毛动作一顿,那小家伙颇为妩媚地睁眼来看。
而姜念无奈:“韩钦赫……”
男子在一旁笑得放肆,“夸你呢姜念。”
这种夸法多是骂人用的,可从这人嘴里说出来,倒也没有太冒犯的意思。
姜念睨她一眼,追方才那只狸花去了。
身后男人追过来,将灰白的猫儿放回猫群中,姜念就在蹲在他屋前,门未关,她一眼看见房中挂着的横卷画。
烟波浩渺,亦少不了青鹤。
“你真的很喜欢青鹤啊。”
“是啊,”韩钦赫就立在她身后,也抬眼去看,“上回给你的画,看见了吧。”
姜念把它挂在自己床对面了,这会儿却故意说:“什么画?你何时给我送过画?”
韩钦赫只笑,知道她是故意的。
两人在这院里又待了不到一刻,院外女使慌忙奔来,口中断续喊着“二爷”。
姜念与人相视一眼,都猜到约莫是瞒不下去了。
“我先走了。”
男人放下手中猫儿来追,“姜念。”
也没什么好着急的,反正都被抓包了,于是放缓脚步。
“你跟他,”他微微停顿,“给我个数,约莫还要多久。”
她故意说:“你问哪个?”
“你知道的。”
除了谢谨闻,没有他特别忌讳的人。
院门口女使焦急说明情况,侯夫人已经亲自到韩府门口讨人了,却不肯进来等,面子上并不好看。
“你怎知道我会跟他断,”她不喜欢给人拿不准的承诺,“或许我就这样跟他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身边男人有一阵没说话。
姜念知道这话很恶劣,换作旁的男人,知道她跟谢谨闻的事,怎么也会咄咄逼问一番,再逼她做出决断。
可韩钦赫最终只道:“你不会的。”
不等人追问,他又说:“你说如果能做人的话,那些猫还会愿意做猫吗?”
这次姜念很清楚,这不是他古怪的娘亲说的话,是他自己说的。
姜念没答,他们各自心知肚明。
侯夫人在门口讨人的事已经传遍全府,看见韩荀与韩钦池聚来前院时,姜念才真有几分过意不去。
孟春烟立在韩大身后,被人虚揽腰肢托着,哭得脸色比方才红几分,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人,也不知男人回房后怎么哄的。
“韩伯伯,韩大哥,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能应付。”
韩荀担忧不减,“是阿赫胡闹,我替你同夫人说。”
“不用,”姜念坚持,“是我自己答应跟他来的,这是我该承担的一份果”
侯夫人那里她本就没打算瞒,自然也想好了如何哄她息事宁人。
“行了爹,她自己可以的。”话是这样说,可他轻佻眉眼间也是忧色难掩。
姜念冲他点头,“那我走了。”
“姜姑娘。”
女子嗓音细细的,姜念也有些意外。
孟春烟已走到她身边,“你不想几个爷们插手,但我想送你出去。”
这家人当中,唯一的妇人便是最好的借口。
她似乎也是鼓足勇气才走出这一步。
姜念又去看韩大,见他颇为欣慰地点头,才终于挽住妇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