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谨闻旁若无人地盯紧他,眼底晦色难明。
他的力气一点一点增添,姜念抵抗得吃力。
“谢大人。”还是对面男人出声,中止了这场较量。
沈渡站起身道:“今日时候不早,下官先行告退。”
留人到这个时辰,本该管饭了,但听水轩似乎没这个规矩。
“请便。”
对面人一走,姜念彻底卸去力道,不反抗了。
结果便是被人抱小孩儿似的收进怀里,后背抵着男人胸膛。
光从身量来看,她和这男人足以用“悬殊”来形容。
他想抱她,想拎她,轻巧似拎一只猫儿。
“你昨日说的人,是否就像沈季舟那样?”
姜念无可奈何,“大人,你知道京中多少女儿家想嫁沈大人吗?他可不止是我说的那样,人家的前途,那是无可限量的。”
男人把玩着她身前一缕发丝,手背与她前胸隔着不到半寸,若即若离引她身躯紧绷。
“照这么说,他比你想的还要好。”
“非也,”姜念的气都在嗓子眼提着,“沈大人前途不可限量,这便不是我想要的。登得太高的男人我赶不上,更没这个心力去追赶。”
谢谨闻不出声,食指绕了她发丝,一圈一圈,缠到自己指节上。
他这人总是这样,在姜念对他生出一点点好感时,便要恶劣地暴露本性,如猜忌,如暴虐,都足以吓得人退避三舍。
“大人您有没有想过,”怀里人闷闷出声,“沈大人毕竟是我的先生,我几乎日日都要与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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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今日这般……会叫往后的我十足难堪。”
仍旧是乖乖坐在怀里的人,脾气却一分不软。
谢谨闻无可辩驳,半晌方道:“他不会给你难堪的。”
也是一时起意,猜测姜念喜欢沈渡这样的人,因此也对许明安心生好感。
他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
姜念不说话,难得谢谨闻主动道:“这段日子会忙,有事就派人过来找梧桐。”
“哦。”
他添一句:“白刃查到下落,也会来告诉你。”
“好。”
“姜念。”
“我知道大人,”走都要走了,姜念不打算和他结怨,“沈先生不会为难我,您也没想给我难堪。”
男人眉眼松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回去的马车里仍旧闷闷的。
碧桃听自家姑娘叹了第八口气,终于开口安慰:“姑娘,沈先生应当不会太在意的。”
“我当然知道。”姜念靠着马车壁,透过帷幔往外瞧。
其实这一回,谢谨闻还真没猜错。
她和沈渡的确有些不清不白。
姜念叹下最后一口气,决定暂时不想了。
马车改道,送她去东街看自己的七间首饰铺。
因着她只要碧桃陪,随车跟来的女使提醒她:“姑娘看着些时辰,今日府中要摆家宴,叫姑娘也见见大房的老爷和公子。”
侯夫人曾提醒过,要她警惕这两人。
“好,我会按时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