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不解,“为何不可?你已经被伤成这样,难道要轻纵了这外室?”
明铛看向跌坐在地的云媞,掩住眼底一丝嫉恨,“她是痴儿,怕是无心的……”
那侍卫并未被说服。
不告诉公主,可以。可太子殿下,需得知道。
第二日。
云媞正在房中为自己小臂上的燎伤涂药。
“咣当!”
房门被重重踹开。
云媞还不及反应,已经被李怀肃逼到眼前。
他一把钳住云媞下颚,向上迫着,“牧云媞,离宝宁远一点。”
瞬间,云媞觉得呼吸都快要窒住。她挣扎了一下,下颌处皮肤被磨破了皮,火烧一般痛。
窒息的感觉逼出了云媞的眼泪,又被她咬唇,死死忍住。
女孩一双手攀住李怀肃手腕,狠命地抓挠。
李怀肃手腕见了血。他一把将云媞甩到一边,“你吃住都在公主府,被宝宁好生养着,却对她的贴身侍女下那样的狠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媞身子委顿在地上,边咳边道:“太子殿下这话奇了。难道这公主府,是我自己要来的?”
她哑着嗓子低笑一声,“殿下与其在这儿问我,不如去问你的好妹妹,把我扣在府中,所为何事!”
不就是对傅轻筹起了点子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吗?
那个叫明铛宫女满脸是血的样子烙在李怀肃眼前。他真不敢相信,牧云媞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侍女下这么狠的手!
她还是个人吗?
李怀肃:“牧云媞,你少在那里巧言令色。你怎么来的?你还不是算计宝宁,才进了公主府?”
云媞笑了。
“原来在太子殿下眼中看来,我府中下人被刺客屠了个干净,院子也叫人付之一炬,原都是我自己算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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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肃面色黑沉,“我不管你到底要什么,不准动宝宁。你听到了没有?”
云媞只觉无话可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李怀肃眼中,竟变成了这样的人?
还是说……
李怀肃从一开始,待她就是如此?
云媞仰面笑着,忍住眼泪:“太子的话,我记住了。”
她声音平静至极,“是不是只要我不动宝宁公主,太子便不会碍我的事?”
“是。”
“好极。”
云媞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她姿势整理好衣裙,抚平袖子,盖住小臂上的伤口。
云媞:“殿下放心。便是为了再不在殿下面前碍眼,云媞也定不会对宝宁公主出手。”
她顿了顿,“太子,请回吧。”
云媞平静的样子,像在李怀肃胸口点燃了一把火。
她……她竟就这样认了!
垂在身边的手指猛地攥紧,李怀肃强忍住胸口瞬间涌上来的咳意。“牧云媞,你记住,这个世间,不是谁都和你一样,视亲情如草芥。”
她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不顾牧家世代的清誉,不顾姊妹背负污名,难寻婆家,不顾重病濒死的母亲、哀求的父亲……
一心一意只要奔着傅轻筹去。
李怀肃心中冰冷一片,“孤王与你,是不一样的人。你若敢动宝宁一根头发,孤……便灭了你江南沈氏满门。”
“牧云媞,你给孤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