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差……
碧痕看向那贼人,向傅轻筹道:“世子,这贼人进过小夫人卧房,若是报官,或者打一顿赶出去,只怕他出去浑说,有损世子清誉。”
言下之意,竟是怂恿傅轻筹杀了这个哑子!
虽说这人口不能言,又不识字。可留着,到底是个祸患!若能借世子之手除掉……
正盘算着,不妨那被按在地上的贼人拼命挣扎,“世子、世子饶命!”
碧痕一愣。
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人。
不是哑子吗?如何开口说话?况且,这声音……
还不待碧痕反应,那人脸上的黑布因着他挣扎,飘飘荡荡落地。
身后押着的护院呆眼,“这、这不是碧痕姑娘的哥哥吗?”
“哥、哥哥?”
碧痕眼睛猛地瞪大,手中沉甸甸的包裹一下子砸在了地上。
一旁,来福扶着云媞,用力甩开婆子的手站定。
来福仰首,声音清亮:“世子,咱们这珠隐院里,向来门卫森严,内里又亭台楼阁,最是精巧不过!这贼人进得院来,莫不是,有人……接应?”
竟是把刚才碧痕诬陷云媞的话,一股脑儿还给了她。
碧痕心中恨恨,无暇顾及。迎着傅轻筹冰锥似得目光,她双腿一软,“怎会、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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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己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哥哥一贯爱美色,又贪便宜。定是听娘说了此事,才顶了那哑子差事,想亲自上阵,享受一番。
临走,再顺点东西。
碧痕心中无比绝望,口中只能辩解道:“世子,是哥哥自己贪心,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碧痕,哥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你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
碧痕看着傅轻筹脸色愈发黑沉,没口子地辩道:“奴婢没有!奴婢人都是世子的,一辈子都系在世子身上,世子、世子不会疑心奴婢……”
来福:“这人心隔着肚皮,有些人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还不知是什么谋求算计,腌臜心肠,更不知……是真正向着谁!”
“你、你……”
见傅轻筹愈发冷下去的脸色,碧痕顾不上别的,跪地膝行到傅轻筹跟前,“世子,求您!奴婢十三岁上就在您屋里伺候,奴婢是什么样的人,世子最是清楚!世子别、别不信奴婢!”
“呵呵……”
傅轻筹轻笑一声。
他温和地躬身,挽住碧痕手臂,拉她起来。
“想要本世子信你?”
“奴婢……”
冰冷的剑柄,递到碧痕手中,冷硬的花纹隔着她掌心娇嫩的皮肤,“去,结果了他性命,本世子便信你。”
“世子?!”
碧痕手指颤抖,根本拿不住剑。那剑尖下垂,直指着地面。碧痕颤抖得几乎站不住:“世子,求您,莫要逼迫奴婢!”
她眸光哀求地看过屋里每一张脸,绝望道:“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奴婢自知不活,于世子清誉也有损……世子!”
“咕咚!”
她扔了剑,一个头磕在地上,额头立时便见了红肿,“奴婢一家子服侍世子,爹娘一辈子老实谨慎,从未犯过错,求世子、求世子看在娘服侍过夫人的份儿上,放奴婢哥哥一条生路吧……”
傅轻筹动作一顿。
他娘亲早逝,在记忆中只剩下一个残影。可那,毕竟是他娘,他娘身边的老人,不多了。
见傅轻筹似有动摇,碧痕不断哀哭祈求,看着格外可怜。
没料到,一旁的云媞不知何时绕过了来福,径直捡起了刚才被碧痕扔下的包裹把玩。
“哒——”
一声轻响。
手掌大的朱漆拜盒从中滑出,上面两道封条。
那拜盒落地,傅轻筹身上戾气暴涨,看向碧痕:“谁给你的胆子,动本世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