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
手中点心落地。
傅轻筹扬起提灯,就要冲着来人砸去!
却在这一刻看清了,灯光中
云媞甜美的笑脸。
“世子哥哥,捉迷藏!”
她对着傅轻筹张开双手,身子全无设防地贴近上来,撞入男人怀中,“抓到你了!痴儿抓到你了!”
暖香入怀,傅轻筹紧绷的双肩,慢慢塌下。
他也伸出双手,环住云媞,用力紧了紧,“坏痴儿,吓到世子哥哥了。我还以为……”
他顿了顿,不再说下去,更加用力地抱着云媞纤细的腰肢,恨不得立时就把她揉进自己身体中。
埋首在云媞颈间,女孩发间的芬芳近在鼻端。傅轻筹深吸一口,含混道:“痴儿,世子哥哥想要你,我想要你。”
黑暗中,云媞任他抱到床上,脸上一丝表情都无。
傅轻筹凑近云媞脖颈,含着她耳垂,将滚热的气息,喷入她耳道深处。
这黏腻的触感和被动承受的疼痛,一次次把她拉回一年前那个阴暗的山洞深处!
不,不要!
云媞强忍住眼泪,手臂绕到男人背后,高高举起发簪。
对准他后颈致命的穴位。
这次,她一定要得手,一定……
寒光一闪。
云媞却看清了,那发簪上,镂刻的一行小字:
长乐未央。
这是她身上最后一件做牧云媞时的旧首饰,是她十六岁生辰那日,娘亲手为她簪上:“我的媞媞明年就要嫁入东宫,娘不求别的,只愿你能一生平安顺遂,长乐未央。”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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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媞再也忍不住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娘想她活着。
搭上自己一条命,要了傅轻筹性命。
不值!
她要让他做过的腌臜事儿大白于天下,要让他身败名裂,血债血偿!
第二日,傅轻筹一贯醒得早。
云媞也醒了,她掀开红销帐,赤脚踩在地上,非要嬉闹着服侍傅轻筹更衣。
五品轻骑卫统领的官服为朱色曳撒,腰间有巴掌宽的黑色革带,下坠玉制令牌和短刀、荷包。
云媞指尖绕着那块质地极好的玉牌,不肯放手,“世子哥哥,痴儿要。”
“这不行。”傅轻筹宠溺浅笑,“这是世子哥哥入宫门的通行令牌。你若喜欢,回头给你买更好的。”
云媞嘟着嘴,放下玉牌,又去摸那短刀刀鞘。
傅轻筹侧身,不叫云媞够到:“痴儿,别闹。”
他自觉语气硬了些,又软言哄了云媞几句,才出得门去。
傅轻筹刚走,芳草就迫不及待地端了避子汤进来。
她昨日看见云媞竟摸了回来,好好儿地坐在房中,露在外面的脖颈白白嫩嫩,一丝痕迹都无。
“定是我那蠢表哥胆子小,终是没敢弄她!”
芳草深恨自己所托非人,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今日的避子汤,她便为云媞多加了些料。
“傻子,快趁热喝了。”
芳草回身,把卧房的雕花木门关得死死的,才回过头,狞笑:“这里面,可加了上好的水银。你喝过这一次,往后便再不需喝苦药避子了。”
那游方大夫可是明明白白告诉过她,“这副药叫称断子绝孙方,妇人若是饮了,极寒伤身,包你这辈子往后再难有孕。便是男人吃了,也得难受上好一阵子,还需喝药解毒。”
芳草一手端着碗沿,另一只手要去抓云媞,“你这贱婢,滚过来喝……”
她指尖未及触及云媞。
云媞便矮了身子,跌坐在地。
这痴儿定是怕极了自己!
芳草心中得意,正要钳住云媞下颌,灌药下去。
“咣当!”
两扇雕花细木门被从外重重踹开。
傅轻筹的声音,冷得冻住芳草全身血脉:“你叫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