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暖帘还未及掀起,云媞只觉后脑一阵剧痛,眼前漆黑一片。
再醒来。
眼前低矮破败的屋顶忽远忽近,身下传来一阵阵干枯稻草的触感,隔着衣衫,云媞都能感觉到肌肤被刺得又痒又痛。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芳草的交代:“表哥,你怕什么?不过是个痴傻的……再不堪,也是侯府外室,一身皮肉娇软,你定没摸过……你弄得越狠越好,别忘了身上多留下点痕迹,让人知道,她是不安于室,私奔,才……”
芳草的声音,最后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做结。
云媞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看清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猥琐的脸。
“嘿嘿嘿……”那男人口中腥臭滚热的气息,直喷云媞面门,呛得她别过脸去。男人粗短的手指,板住云媞小脸,逼她直视自己。
粗粝的手指,刮得云媞脸颊生痛。
“表妹说得对,你这身皮子,当真嫩得紧,一汪水一样。”
“你、你要做什么?”云媞声音颤抖,眼中盈满泪水。
她这幅惊恐无助的模样,看得男人咧嘴一笑,一只手直接伸向云媞胸脯,“干什么?自然是……干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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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云媞越是害怕闪避,男人就越是兴奋,眼眶都红了。
他一只手卡住云媞脖子,另一只手只顾撕扯她衣襟,“不要?你都给人家做上了外室,还装什么贞洁烈女?让老子好生爽一爽,留你个体面的全尸。”
男人身子一座肉山似的压向云媞,直压得她喘不上来气。
他猪一样伸出长嘴,只在云媞脖颈胸腹间,来回地厮磨。在女孩深褐色薄衫上,留下一串湿迹。
这黏腻的感觉……
似曾相似,令人厌恶。
云媞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死命挣扎。竟是误打误撞,给了男人一个耳光,尖尖的指尖,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妈的!”男人一耳光打回来,云媞后脑重重磕在地上,痛得她头晕眼花。
眼前也闪过一道白光。
“给脸不要!老子也可以弄死你,拿你身子泻火而已,死得活得都一样!”
他手下用力,云媞立时便觉得喘不上气,胸口憋闷得快要爆炸。
她这是要……死了吗?
不、不要!
眼前的白光中,好像透出了什么来。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做。她不能死!
云媞头上,发簪刮着一缕头发,直坠下来,被她用力抓在了手里,连带着抓下一簇头发都不觉疼痛。
云媞攥紧发簪,只往那男人脖颈间,拼命地一送。
“噗!”
一股腥臭的血,喷溅在云媞脸颊,热得烫人。
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动了。
云媞大口喘息着,目光透过鲜红的血,盯着眼前的半空,逐渐迷离。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泪水却滚滚而落。
后脑剧痛中,
她……想起来了。
她本不是什么痴儿。她叫牧云媞,是太子太傅牧殊城唯一的嫡亲女儿,自幼就容光照人,才名远播。
说一句盛京第一贵女,并不为过。
跟太子李怀肃定亲的,本是她。
太子妃、皇贵妃、皇后……母亲本为她铺好了大好前程。如果不是一年前,她被贼人掠去了山里,失了清白的话……
染血的发簪掉落脚边。
云媞抬起冰冷的手指,一点点擦去眼前的血迹。
她眼前清明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她不要做旁人的外室,她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