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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人来人往的茶楼里,忽然响起悲天悯人的惨叫,谈笑风生的客官来不及思索,便看见一道人影,从二楼阶梯连翻带滚撞落下来。
“又是他?”
“又是他。”
“剑蜀山庄的浪荡子。”
静坐茶楼歇息的客官一问一答,顿时确认了被害者身份。这是他本月以来第三次坠楼事件,准确的说,剑蜀山庄的浪荡子周兴云每次来茶馆,都不会有好下场。
下一秒,一对年轻男女站在楼梯口,居高蔑视昏迷不醒的周兴云。
男的英俊、女的俏丽,茶馆观客目视两人,不约而同就联想到‘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八个大字。反观昏死摔趴地面的小胖子,那滑稽姿势,神似一只垂危不起的癞蛤蟆。
“三师兄快醒醒!三师兄!”一名年轻的小伙子听闻惨叫,慌忙冲进茶楼扶起昏迷倒地的周兴云。
“吴杰文,等那废物醒来,你记得转告他,往后再敢追着唐远盈姑娘纠缠不清,可别怪我李天海出手无情,让他永远都醒不过来。”
“二师姐,师兄好歹是你未婚夫,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吴杰文没有理会李天海,反而心有不甘的望向冷眼旁观的俏美人。
“你胡说!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
“但你俩自小指腹为婚,师伯们都商量好,来年正月就为你们举办婚礼!”
“住口!你给我听好了,就算全世界男人死光,我也不会嫁给周兴云这个神经病!”
“唐姑娘稍安勿躁,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根本配不上你。”李天海不急不忙地缓了口气:“虽然父母之命不可违,但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让唐伯父回心转意。过两天,我会向剑蜀山庄送上聘礼,名正言顺向您提亲、娶你过门。”
“李公子……”唐远盈脸颊绯红,娇羞的低下头,李天海豪言要明媒正娶,无疑是向她表白。
“承蒙唐姑娘垂青,你若不嫌弃在下,可直接叫我天海?”
“天海哥。那您不妨也唤我……”少女含情脉脉的注视着。
“远盈妹。”俊男美女郎情妾意,情不自禁地手牵着手,若非茶馆人多眼杂,两人没准会更进一步发展……
第二天早晨,清涟山之巅,蓦然又响起悲天悯人的哀嚎。
“你们给我住手!”周兴云从梦中惊醒,惶恐失色的由床沿摔落地,方才他仿佛看见自己心仪的女人,正和其他男人缠绵。
“师兄你可算醒了!你昨晚昏迷了一天。”
“杰文快告诉我,远盈师姐有没有和李天海亲吻!我是不是戴绿帽了?”
“男未婚、女未嫁,二师姐怎敢做那伤风败俗之事。还有,什么是绿帽?绿色的帽子吗?我们这儿没有绿帽子。”
“不,绿帽就是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
“老婆是什么?老婆婆?老奶奶吗?”
“你别插嘴,老婆是娘子、妻子的意思。戴绿帽……不守妇道、奸夫淫妇,懂了吗?”
“懂了!三师兄不要慌,昨天你昏迷后,师姐便与我们一同回山庄。而且,就算给个天做胆,师姐也不敢未经二师伯允许,和那李家公子……要浸猪笼的!”
“那就好……”
周兴云默默地松了口气,他出生在剑蜀山庄,父母是庄中长辈,乃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仗剑侠侣。唐远盈则是周兴云的未婚妻,二师伯的女儿……
周兴云的父亲周青峰,与唐远盈父亲唐彦忠,实乃八拜之交。
周青峰曾多次救命于唐彦忠,于是唐彦忠喜加良缘指腹为婚,打从孩子一出生,便撮合周兴云和唐远盈。
然而,唐远盈天生丽质,从小受尽同门师兄弟爱慕,芳龄十六更是被列入江湖美人榜,是个亭亭玉立、楚楚可人的美人儿。
周兴云深深地为她倾迷,不仅一次因有这样位美丽的未婚妻而感虚荣及骄傲。
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因为他长得不帅,因为他资质愚钝,因为他丢人现眼,因为他神经兮兮。总而言之,唐远盈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癞蛤蟆一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正如她先前所言,即使全世界男人都死光,她也不愿意嫁给周兴云……
其实,周兴云有一大堆苦水无处可诉,他的长相不好也不坏,虽算不上英俊潇洒,却也不至于骇人恶心,说是癞蛤蟆不要太过分,顶多身形有点发胖。
资质愚钝是天生的,老天爷不让他骨骼惊奇,成就一代练武奇才,他还能回娘胎重造不可?
丢人现眼也就一次,三年前独创一首情歌,在少年英雄大会的擂台上,边读边唱向唐师姐倾述爱意。只是,如此旷古绝今的告白,大家为什么要说他公然调戏良家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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