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冲刀挟二少爷……不,是宁冲被二少爷挟持着用刀挟持二少爷,正慢慢向城门走来,那齐康长失血过多,已经走不了路了,全靠挟持着二少爷的那只手臂借力……不,是全靠二少爷主动背着他,三人已经走过咱们脚下,顺利出城了……”
临江城,城门楼前,一名相貌奇特,有狼顾鹰视之相的披甲将军伏在墙头,仔细看着大摇大摆走出城门的三人,并准确无误的描绘出全部过程。
城门楼两侧,二十八位甲胄各异的将领肃穆而立,谁都没有走到城边去多看宁冲一眼,只是默默听着城墙边的转述,目光齐齐望向堆满书册的城门楼中。
城门楼内,未着金玉华服,改穿一身轻甲的呼延雄站在桌案之前,随手翻弄着乱糟糟的情报记录,笑着叹道:“如果今日宁冲敢对我家老二不利,本将军只能选择和他鱼死网破,你们这些位列宁冲齐康长之后的北境名将,到时恐怕剩不下几人吧?”
门外众将闻言,当即抱拳道:“末将无能,连累二少爷,请大将军责罚!”
呼延雄拿起一本册子,淡然走出房门,摆手道:“别多心,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那宁冲多猛啊,八年前我还能小赢他一手,五年前就只能平分秋色,三年前略输一筹,到如今……别说你们怕正面遇上他,我也怕啊!”
众将闻言,意识到大将军并无责罚之意,不由得纷纷暗松一口气。
但就在这时,呼延雄却突然话锋一转,严肃道:“所以,你们今天能活下来,全都是我们家老二的功劳,要不是他带走了宁冲和齐康长,后果你们自己清楚,所以你们要牢记,啸雨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们都欠着他一条命,日后可得想着还呐!”
“吾等谨记!”
众将下意识齐声响应,随即便一脸茫然的抬头看向呼延雄,眼中满是不解和好奇。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呼延雄皱眉问道。
站在城墙边的披甲将军主动走上前,轻声问道:“大将军,以前您可是严令禁止我们与少将军交往过深的,怎么如今……”
“少将军?什么少将军?”
呼延雄双眼微眯,语气低沉如凛冬寒风,抬手按住披甲将军的肩头,意味深长的问道:“林奇,你说的是我们家老大吧?”
“诶,对!末将口误,方才说的正是大少爷!”
名唤林奇的披甲将军连忙笑着应道。
呼延雄点了点头,脸上笑容随即舒展,昂首叹道:“老大是很好,但此一时彼一时,啸雨能收服宁冲和齐康长为己用,便抵得上北境百万雄兵!你们扪心自问,三十来个人绑在一起,能比得上他们两个吗?”
众将默默垂首,不敢有丝毫异议。
当年将军府三十六将排列座次,可不是靠大将军一人裁定的,而是从军功到战绩,由谋略比拼到校场比武,用真刀真枪打出来的排位。
宁冲和齐康长能位列第一和第二,正是因为众将都比不过那二人。
那齐康长武艺虽然差劲,在三十六将中只能排上中游,但奈何人家带兵确是一把好手,沙场之上也是屡立奇功,是功劳簿上唯一能和宁冲相争一二的悍将,根本轮不到比拼武艺的环节,便将其他人甩出好几条街。
至于宁冲,更不必多说。
单就是当年草原十八部联手犯边,趁着隆冬大雪,连夜冻水塑沙,沿着边境一线建造二十座土城,陈兵八十万,意欲鲸吞北境,继而染指中原,结果被正在巡视边防的宁冲带着二百多人的玄甲军一日连穿二十城,杀了个血流成河,溃兵遍野,便足以傲视全军,坐实北境第一神将的交椅。
而三十六将中的其余人,当时只能跟在宁冲屁股后面,在茫茫雪原之上抓了三个月的俘虏,这便是其中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