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锅里起了大泡泡,让桃花姐撤火,用小火熬制,不停的搅动,不然怕真糊锅,到时候旁边站着的这一圈娃娃,眼睛里就不是亮晶晶,而是水泡子了。
这玩意得不停的搅拌,沈呦呦撸了一日的松毛糖,胳膊酸痛的都快坚持不住了。
花老太赶紧走过来,拿过沈呦呦手里的勺子继续搅拌:“乖孙儿休息会儿。”
沈呦呦笑嘻嘻:“还是奶最疼我。”
花老太也乐呵呵的:“就你嘴甜,这些糖你是哪里弄的,怎么这么老些。”
沈呦呦搬过一个小竹凳,可算能休息下了:“这是松毛糖,只有大旱的冬日或者秋日才能在松树上找到。是松树上身体内的糖分排出来的。”
她尽量用奶奶能听懂的语言解释。
花老太表示:“那就像我们热了流汗,松树热了流糖呗。”
沈呦呦一乐,还别说奶奶的形容很贴切。
点头:“差不多就那个意思,”
一旁的女人老人们听了,感觉又长见识了,要不咋说还得读书呢,看看人家呦呦,啥都知道,别看人家是城里孩子,也不像村里孩子总往林子里跑。
可人家就是啥都知道,谁还能说读书没用,以后真得让自己家娃子们和呦呦多学。
等奶奶锅里的糖水逐渐变的粘稠,起了很多细密的小泡泡,沈呦呦喊停桃花姐,告诉奶奶好了,可以分别加入到三个锅里的葛根粉糊糊里面。
给沈呦呦逗得,一群小娃子,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谁也不肯走,就围在大锅旁边,
这时候沈知秋他们也回来了,沈呦呦告诉李静舒和花老太,不要说她找到糖的事儿,给爹一个惊喜,还告诉小娃子们别说漏嘴,晚上给你们做糖稀吃。
沈鹿鸣嘴角挂着透明的液体,昂着小脑袋:“啥是糖稀?”
“就是又好吃又好玩的糖。”
沈呦呦回答了一声,也起身向着她爹迎过去。
大冷的天,虽然身上都穿着棉袄,但是有真正棉花棉袄的就几个人,沈知秋他们一家子的男人,
还有太爷家,高猎户家,其他的汉子,里面都是野棉花,那真是冻得,大鼻涕都出来了。
沈知秋瞅见闺女,第一句话就是,快整点热乎吃的吧,傍晚突然降温的,真受不了。
“有葛根粉糊糊,热乎还养胃,”
她闺女这话,沈知秋是太愿意听了,她媳妇就是贴心,知道他冷,还熬热乎糊糊。
其实葛根粉用开水冲着喝也能成为糊糊,但是他们人太多,为了受热均匀,李静舒才寻思用熬粥的办法做。
人终于到齐,也到了干饭的时刻,啥时候听见干饭这两个字,都让人莫名的兴奋。
一人一大碗,碗不够了就用竹碗,晶莹剔透的肉粉色糊糊,看着就好有食欲。
这东西大家都没吃过,都特别新奇的看着,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糊糊,有点舍不得吃。
沈知秋端着碗,轻轻的吹了吹,弄了一个竹片子,因为少有的几个竹勺子,都给小娃子们用了。
李静舒为了顶饱,把糊糊做的挺粘稠,而且刚出锅的葛根粉糊糊非常烫,直接端着碗喝,会烫伤。
沈知秋先吹了吹,用竹片吃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
入口润滑,居然有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