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昌一刻也等不及,他紧握拳头,眼神坚定,“你现在就拿给我看看。”
沈润秋把档案袋递给他,“这是复制的一份病例,并不怎么清晰,肿瘤科的病案室里有详细的。”
栗昌戴上眼镜,听她说完点点头,眼神却是沉浸在那一页页病历资料中。
纸页翻动的声音在包间里十分清脆,华福东都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他。
终于,过了十分钟,栗昌细细地看完所有资料,难掩激动道:“如果患者身体允许的话,我可以为她做惠普尔手术,切掉胰、十二指肠进行胰腺的重建,治疗她的胰头癌。”
贺运农颇为意外地看向沈润秋,心说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惊喜一个接一个。虽然他赞叹自己的眼光没看错人,但这丫头好像在他这个领域并不怎么出彩,反倒是在临床工作上全面开花似的。
前段时间刚创新了烧伤整形科的治疗方法,还改写他们科室惯用的补液公式,转眼又来个普外科的前沿研究,这下子把栗昌都搞得年轻了二十岁一样,高兴得跟小孩似的。”
全国能做Whipple手术的医生本来就不多,栗昌更可以说是目前在此类手术上经验最多的医生,连他都感兴趣的病例,实属是难得一见。
“Whipple?在这做?”向源不是很理解。
一台Whipple手术需要的不仅仅是主刀医生一个人,更要有一个配合紧密无间的团队,栗昌的手术团队都在京城,在江南省单枪匹马怎么做手术?
秦建华尴尬地摸摸鼻梁,“江南省也是做过两例Whipple的,只不过老医生已经退休很长时间,不做手术了。我们暂时没做手术的能人,但是手术室还是可以提供的。”
上次在江南省内做的手术,最后就是转到了京城,虽然手术是在江南做的,但是刘大壮在京城待得时间长啊!
各路报社采访都是写京城,他们江南省就寥寥几笔,这叫秦建华颇为憋屈,眼见这次又有机会,秦建华心说这次可得在江南省做。
秦建华问:“沈医生,你不是执业地点在黎明岛吗?怎么会关注到省人民医院的病人?”
“这事儿说来话长,总之患者家属是我认识的一个人,去肿瘤科病房办事的时候碰见了,多聊了几句,也就有些了解。”
沈润秋见栗昌十分感兴趣,便补充:“我觉得胰头癌早期能发现是特别不容易的,患者这些年一直在生病,身体也不怎么好,说实话,给她做Whipple手术有很多风险要考虑,但无疑,我们目前主要解决的,还是胰头癌的问题,在这类谈之色变的疾病面前,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栗昌多有思考,他十分赞同沈润秋说的话,“沈医生,既然你认识患者家属,这样,明天我退掉车票,留在这里和你看看这个病例。”
他朝华福东抱歉一笑,“华部长,回京的会议我或许是无法参加了。”
华福东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还是患者重要,老栗,你需要什么帮助就直说。刚才听小沈描述这病例,我倒觉得你不得不留下来看看,就算最后患者身体条件不允许,那也好过一眼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