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对涂山璟叹了口气说道:“行吧,相识一场,如果我不领你去,你回头总得惦记,还兴许怨王哥不给你发财。你要让别人带你去,保不齐人家再给你做个套儿把你坑了。王哥领你走一趟,你玩儿点小的试试就知道了,那玩意儿不是那么简单的!你明天三点到我那店里,我开车带你过去,可说好了,不兴告诉别人啊?”
涂山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点点头敬道:“多谢王哥!明天下午三点去您那里拜访。”
王哥听他文绉绉的,挥了挥手和他干了这杯酒,又和他叨叨了一些注意事项。他不知道这小伙子什么来头儿,但是做生意的人眼光毒,他看他这一身气派,举手投足之间颇有行家的那股意思,说不定是哪里刚入行的富二代呢!年轻人嘛,气盛,总以为世界会向他们这里倾倒,等碰壁碰了几次,输些钱进去就知道天高地厚了。
可惜他不知道,对面的这位虽然看起来是年轻人,可是实际上比他大好几百岁,从他手里过的珠宝玉石,比这条街成立以后所有店铺加起来走的货量怕是还要大——而且都是顶级的,青丘公子不做破落买卖,出手定是好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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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饭,涂山璟坐地铁回家,路上接到了庭萱的微信,说她晚上公司聚餐,也不回来吃了。
他看过后回了个“好”,把手机收回包里。对着她心急如焚的火和明天急着大干一场的火一起在他心中燃烧,他感觉这地铁的空调怎么也给得这么热呢?!
上网搜了一下午翡翠赌石的知识,尤其是现代有没有高科技作假手段这一块,传统的他不怕,就怕新的。学了个眼睛酸胀,他爬起来给自己下了碗面条糊弄过,领着杜飞出去溜了一圈儿,又回来接着学了。
晚上九点,庭萱给他发了个已经往回走的微信,他回了过去,先是洗了一盘子草莓,然后穿上羽绒服去地铁站接她。
一桩一桩来,一件一件做,他迈着踏实的脚步,踩在雪面上。晶莹剔透的雪面被他踩得咯吱咯吱响,他专挑那无人走过的新雪面走,一双短靴被他踩得沾满了白雪。
他偏偏很享受这过程,带着点儿开天辟地的豪气,又有些破坏美好的快感,他猛然发现,自己竟也是有着破坏欲的。只是那一点点破坏欲天长日久地被他用礼义廉耻和仁善道德压了下去,他规矩得过头了。
钱,他多得是,朋友,他也不缺,唯独女人,他没有在这上面吃过瘪。堂堂青丘公子因为没钱被自己的女人给拒绝了去,她还要和别的男人成亲生子去,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信,大荒最擅于搬弄是非的话本先生都不敢这么写。
他披风踏雪地走在月色中,眼中是清冷月色一般的光。
在这世界蛰伏了太久,如今他也蛰伏够了,学也学得差不多了,再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他索性破釜沉舟,挑那风险大的来。富贵险中求,此番若是能成功,他有信心倍道兼行,搏出一片天。
当他走到地铁站,庭萱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地铁站周围人不少,都行色匆匆。她一眼就看见了他,觉得他一改前几天的萎靡不振,同样都是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口罩,他在人群中就那么出挑,貌莹寒玉,神凝秋水,眉目疏朗,风姿高彻,好一个翩翩公子!
然而她扫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她害怕。最初就是倾慕于他这一副姿容如玉的好相貌,加上天长日久地相处,喜欢上他那个温润如玉的性子,像一张绵绵的网,不动声色地就能把她笼络住,当她回过神来,怕是早已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