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半,环卫工人陆陆续续出来洒扫街面,黑色迈巴赫平稳驶进丰明资本停车场。
季明宗跨步上楼,让严会去休息。
进顶楼办公室的休息间简单冲了澡出来,白衬衫褪下换了身铁灰色针织衫。
周身冷肃的气场瞬间变淡。
咖啡机的磨豆声成了静谧环境里唯一的声响。
“三点半,鬼都回家睡觉了,我却被你喊出来,资本家的钱都是我们各种穷苦人民的血和泪换来的,”赵嘉淮打着哈欠推开门进来,接走了季明宗刚磨出来的咖啡。
一口热美式灌下去,三魂七魄回了大半。
季明宗又磨了杯,办公室里开着一盏大路灯,光线不如白天,给人一种昏暗的沉睡感,赵嘉淮走到落地窗边望了眼尚未清醒的金融大都市,又将目光落在站在咖啡机前的季明宗身上。
宽阔伟岸的背脊低弯着,一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一手夹着烟,懒散的像是一只吃饱喝足了的野兽。
“刚从温柔乡出来?”
男人浅咬着烟蒂,听见赵嘉淮的话,扒下唇边的烟:“这么明显?”
“谁?”赵嘉淮问:“你那名义上的侄女?”
听见侄女两字,季明宗眉头微皱了皱,但仅是瞬间,在缥缈的烟雾中散开。
端着咖啡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扯开话题:“季宏义有什么动作?”
赵嘉淮点了根烟,抽了俩口才道;“跟宣发那边打了招呼,压住关于你的所有新闻。”
“京港这些年只知晓季家有个三爷出国了,却不知其他任何消息,不就是季家两兄弟干的吗?你不回来,恒立银行最差他们二人一人一半,你回来他们兴许什么都得不到,眼下老爷子生病了,他们可不得处处防着你?”
季明宗将手中的烟摁在烟灰缸里,低眉的瞬间,想到了金茂府厨房里的一幕。
水龙头的哗哗声似乎一直从刚刚延续到现在,后劲极大。
瞬间的失神,让男人周身的气息略微冷了几分:“想捂?那就来点大的。”
“你想怎么做?”赵嘉淮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来了兴致。
“为谁做的局,就用谁破局。”
“不合适吧?刚从人床上下来就算计人家?”赵嘉淮心想,心这么黑的吗?
人姑娘碰上他也是倒大霉了。
“你真以为这场局是单纯为了一个养女设的?”季明宗喝了口咖啡,漫不经心反问。
赵嘉淮瞬间沉默了,季澜的名号他不是没听过,左右都不是好事儿,亲爹妈都不知道是谁,
被邓宜养在季家成了牟利的工具,外人眼里光鲜亮丽,实则,肮脏事儿没少经历。
“也是个倒霉鬼,”赵嘉淮抬手在烟灰缸上方点了点烟灰:“这都不跑?”
“你薅着只免费羊了会让人跑?”
“也是,”赵嘉淮点了点头:“这事儿我去办,包精彩的。”
季明宗微低头含了口咖啡,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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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临近立夏,光亮撕破天幕的时间比往日早了几分。
季家别墅的佣人陆陆续续起身。
七点,季宏义起床洗漱。
邓宜将昨晚准备好的西装递给他,望着他将白衬衫套在身上:“新闻那边都压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