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又哭又叫, 床激烈晃动……

确实可以高度概括刚才发生的情况。

可这几个字从李彦辰嘴里说出来,显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林煜努力将脸从温暖的怀中拔|出来,漂亮的脸蛋不知是憋红还是羞红的, 脱口而出道:“你别乱说!”

“我没乱说啊!”李彦辰抬手指着他们,一阵噼里啪啦地控诉,“平常我想搭一下肩膀你都不乐意,现在却跟贺沉抱在一起睡觉,你怎么解释!”

林煜哑口无言,想了又想,没想出合适的理由, 只能强调道:“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沉心理承受能力强,不代表其他人也能轻易接受灵异事件。

这种理由说出来, 对方只会觉得他脑子有毛病,或者是为了掩饰真相而胡编乱造。

“没话说了吧?”李彦辰高高挑起眉毛, 一脸早就看透了他们的表情, “不就是同宿舍谈个恋爱嘛, 这都什么年代了,又没人歧视你们,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林煜:“……”

指头戳了戳硬邦邦的胸膛:“你来解释。”

“解释什么?”贺沉神情无辜地反问道。

“解释我们之间没有”林煜实在说不出口那两个字, 干脆放弃交流。

他正要从男人身上爬起来, 却又被大手按下去。

“不再睡一会儿?”贺沉神色如常, 仿佛任何人的话都不会影响到他。

“不睡了。”林煜小小挣扎了一下,“今天有事。”

“嗯。”贺沉应声,顺从地松开双臂。

无视还在干瞪着他的室友,林煜爬下床,进浴室去洗澡。

一大清早就折腾出一身的汗, 黏糊糊的很难受。

他进浴室后,贺沉也坐起上半身,单手撑在床板上,从上铺一跃而下。

他下床的动作太潇洒,李彦辰羡慕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贺大律师,你跟小煜什么时候好上的?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竟然都没发现!”

贺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别问了。”

“为什么?”李彦辰不甘心地继续追问,“难道你们打算谈地下恋爱?”

“没谈。”贺沉走向自己的床铺,“还在追。”

“卧槽!”李彦辰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随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所以小煜刚才强烈否认?”

“他脸皮薄,容易害羞。”贺沉淡淡提醒道,“开玩笑可以,但要懂得适可而止,你说对吗?”

“对对对!”李彦辰连连点头,“我刚才就是太震惊了,你现在跟我说了是怎么回事,我就不会再刨根问底。”

虽然林小少爷平时不会轻易发火,但真正生起气来也是非常吓人的。

“嗯。”贺沉拿起床头的手机,目光在枕头压着的黄符上一扫而过。

“那你打算怎么追啊?”李彦辰忍不住又干操心,“不过我看小煜对你的态度,你在他那里还是很特殊的,应该不难追吧?”

“是吗?”贺沉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愉悦。

*

食堂里,林煜咽下最后一口牛奶,内心仍然犹豫不决。

“怎么了?”贺沉注意到他的表情,温声问道,“在纠结什么?”

林煜掀开眼睫,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也许我比你想象中的,要更了解你一点?”贺沉温柔一笑,“跟我说说?”

“还记得昨晚李彦辰说过,别墅里发现了一个昏迷的男生吗?”林煜放下手中的牛奶盒,“是那个东西攻击了他。”

贺沉皱了皱眉:“原来是这样。”

“不管怎么说,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林煜悄悄叹了一口气,“我想去医院看看他,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

“是应该去看看。”贺沉点头,“我陪你去。”

林煜垂下眼睫,一时没吭声。

一方面他心里希望贺沉能陪着自己,但另一方面,他又担心那东西会再次猝不及防地出现。

他很清楚,那东西将自己视为所有物,对他顶多就是做那些下流无耻的事,并不会真正伤他性命。

但它会对别人下死手,他不能再让贺沉陷入那种危险的境地。

没得到回应,贺沉问道:“不想我去?”

林煜下意识否认:“不是。”

“那就是……”贺沉盯着他的脸,“担心我?”

林煜抬眸,望进那双幽沉的眼睛里:“跟我待在一起,你不怕再有生命危险?”

贺沉笑了一声:“我长这么大,没怕过什么东西。”

他说这话时语气并非那种狂傲不羁,面上神情也一如往常地平淡。

但不知为何,林煜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忽然安定下来。

“嗯。”他不禁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一起去吧。”

贺沉的眼神愈发温柔:“好,一起。”

这时林煜想起最重要的那件事:“对了,我给你的驱邪符,你带在身上了吗?”

“带了。”贺沉应声,“就放在口袋里。”

他当然不会说,驱邪符早已被他压到了床底。

他本来是打算让其化为灰烬,但转念一想,这些符箓是他的乖乖亲手滴上的血,他舍不得浪费。

尽管沾了血的黄符会灼伤他,但那又怎么样呢?

*

托李彦辰的福,林煜很快就打听到了周政所在的医院。

在贺沉的指导下,他挑了一些新鲜水果,两人一起前往医院探望病患。

周日医院里人来人往,贺沉一只手拎着满满当当的水果,另一只手护着他,替他阻挡人|流的冲撞。

按照护士给的房间号,推开病房门,坐在床边的魏书回过头来。

他愣了一下,猛地站起身:“你们怎么来了?”

“昨晚听李彦辰说你的朋友出事了,我们刚好顺路,就想来看看。”贺沉放下水果,“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是脑震荡,没有其他损伤。”魏书的声音低下去,“但不知怎么回事,人就是醒不过来。”

从林煜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没什么表情,情绪也基本没有起伏波动,活得像一台精密的计算机。

但此刻,谁都能看出他内心深处的惶恐。

林煜不太擅长安慰人,只能试着提供解决方案:“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帮他转院,请权威专家会诊。”

魏书沉默片刻:“他付不起高昂的费用。”

“钱不用他出,这你不必担心。”林煜看向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人,“他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