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只是喉结轻轻滚动着,阖起的睫微微颤动,温热的液体在眸珠里蔓延,将鼻腔都堵塞,不能再呼吸般。
檐下的护花玲被风荡起微弧,雨水溅落成花,似无声的情绪。
鹿呦垂眸,任由他抱了会儿,轻声问:“云晨,师父他们呢?”
少年咬着唇,声音闷闷:“不知道,我一醒来就来找你了。”
不知为何,他被单独关进了一个房间,他伤的虽重,但体质也特殊,又有姬怀朔不停在旁边叫唤,意识模糊间,竟是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醒来的刹那,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传来阵阵的疼痛,他却什么都没管,只是凭着本能,循着浸在玉镯上的血印一刻不停地找了过来。
“呦呦,怎么、就那么难呢……”
少年声音喑哑,低不可闻。
他只是想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永不分离,可为何,总是那么难呢,总是有那么多意外,总是有那么多人来打扰,总是陷入无尽的危险。
他的心七上八下,看着她时,像是浸在一壶浓烈的春酿,醉得一塌糊涂;不见她时,像是提在满是刀刃的深渊,不敢放松一刻;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时,像是打翻的料瓶,五味杂陈。
爱一个人的滋味,原来从来不只有蜜般的甜意,还有这样多这样多,将胸腔都快炸裂的炽烈情感,不由自主,越演越烈,直至心室的每个角落都占满了她的身影,却还在不停膨胀。
“说实话,因为你现在还挺弱的……”
姬怀朔不合时宜的开口,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你若有我们魔族老祖封离一半的实力,也不至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