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目光凝滞一瞬,随后竟缓缓笑了起来,下一刻,便直接摘掉面具,不再伪装,露出一张秀丽宛若女子的面容,笑声有种戏弄猎物般的恶劣,“倒是有几分聪明,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向元灵嘴巴圆张,不敢置信道:“竟然是你!你既然是宗门弟子,为何要绑我们?你就不怕长老和宗主知道了,直接把你抓进大狱吗?你怎么敢的你?”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
左修远虽只和鹿呦有过几面之缘,但经过这么一番比对,倒也能分辨出到底哪个是她了,他冷笑声,挥手断开了捆缚着鹿呦的镣铐,欲要伸手去抱她。
鹿呦却在脱困的瞬间,猛然翻身站起,一脚踹向他的下体,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肘击向他的咽喉,她虽没灵力,但武功底子却还在,一套功夫使得行云流水,但是奈何对方也并非泛泛之辈。
左修远一时不察,还真的差点被她踹到命根子,她这一脚下去,他恐怕不死也得废,还好反应灵敏,身体侧身一避,手掌抓着她脚腕猛地用力往前一扯,面前的人便要整个栽倒下来,却又在下一秒,双手撑在石床上借力一跳,身体一个倒转,从他脑袋上飞过去,并稳稳落在地上。
也就是在这刹那,她从腰间划摸出了一把锋利匕首,干脆利落地刺向他的喉咙。
左修远此时却是真的恼了,脑袋往后一仰躲过的同时,五指猛地往前一探,欲要擒她脖颈,因为知道无垢之体的珍贵程度,所以直到此时,他都未曾动用灵力。
鹿呦身影倒也灵活,在他袭来的瞬间,身体一个旋转躲开,目光冷寒,又从另一个角度,欲要刺进他的胸膛。
左修远终于耐心耗尽,一道灵力猛地挥出,顷刻打在她握刀的腕骨上,鹿呦只觉得一股钻心疼痛袭来,手掌一麻,刀便掉在了地上。
左修远顺势掐握住她的后颈,掰开她的下颚,强迫着将一枚药丸塞进了她嘴里。
他看着自己掌心刚刚不小心被她划破的一道伤口,冷冷一笑,嗤道:“灵力都没了,竟还这么泼辣,你倒是让我有了那么点兴趣。”
向元灵还被捆缚着,又不能上前帮忙,真是看得又急又怒,忍不住嘶声咒骂:“你个下流没种的囊货!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你给呦呦吃了什么?赶紧把她给我放咯!不然姑奶奶叫你好看!”
左修远面色一冷,掌心运起灵力就要朝她挥去,鹿呦一惊,不顾疼痛,飞快从地上捡起匕首往自己脖子上一横,凛声喝道:“你若敢杀她,我即刻自尽!”
左修远缓缓低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鹿师妹若是肯乖乖配合,我就不动你朋友,怎么样?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好啊,”鹿呦答得干脆,面无表情,“只要你放了她,我就配合你。”
“放了她?”左修远冷嗤一声,似是对她这话感到极为可笑,“我最多答应你不杀她,但你想要我放了她?除非我是脑子进了水,才会放过一个对我有威胁的人。”
此女一旦放走,宗门的人后脚就会寻到此处,到时候别说得到无垢之体,恐怕能不能活命都是个问题。
他看了看她,饶有兴致道:“你该知道,你的匕首就算扎下去,我也有灵丹能够救活你,但是你朋友,若是死了,那可就真的是死了。”
鹿呦不说话,只是嘴唇抿得死紧,抓握着匕首的手心都沁出了汗,又黏又湿,她垂着眸,正欲开口,“那你把她妥善——”脑袋却突然一阵眩晕,身体开始无力,手脚开始发软,手指抖得竟连刀柄都快握不住。
艹艹艹,难道又是什么媚药之类的?去他大爷的!
她艰难抬头,切齿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放心。”
左修远低柔了嗓,缓缓蹲下,不费吹灰之力,便取走了她手里的匕首轻轻往后一扔,一手揽住她的后腰,一手穿过她的膝腘,轻松将她抱起,直起了身,“只是一枚普通的软筋丸而已,能让你听话,但却不会伤到你。”
他抬眸看了眼向元灵,“你的朋友我也不会杀的,毕竟你我以后可是要长久合作的,若是她死了,你过于伤心,我也不会尽兴。”
“呦呦!”
向元灵急得直掉眼泪,下意识想冲她奔来,手脚又都被铐住,挣扯间,连手腕都被勒地通红,嘶声哭喊道:“你放开她,你给我放开她!”
鹿呦听得心脏一缩,难受无比,抬起手指,像之前一样对她比了个安心的手势,示意她不要担心。
向元灵却没办法像以前那么轻松,她心里觉得惶恐,亦知道鹿呦接下来可能会遭受什么,可她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在她有限的生命里,父亲慈祥,母亲宠爱,师父和蔼,人生遇到的最大困难可能就是弟弟时不时的调皮捣蛋,还有来不及写完课业时被长老当众责骂,可现在,她最好的朋友竟然要遭遇这样的事,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难过和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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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哗啦啦的掉,向元灵哭得快成了个泪人,“呜,你放了她,要是云晨师兄知道定会杀了你,你个坏种……”
左修远眉头一拧,狠戾瞥她一眼,眼神阴森犹如恶鬼噬人,向元灵被看得打了个哆嗦,后脖颈处泛起透凉寒意,不由自主地往后爬缩了下,这人怎么那么吓人呢!比街头被砍头的杀人犯还恐怖!
但下一刻,她又扬起了头,恶狠狠道:“你给我放开她——”
声音戛然而止,向元灵惊恐地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对方竟是给她下了个禁言咒!
可算是清静了。
左修远烦躁地转过了头,手指挥出一道灵力在一面石墙上,一道石门伴随着‘轰隆’声,霍然洞开在眼前。
这里面竟是别有洞天,比起外面残破的石室,简直称得上是精致,柔软的床榻,雕花的衣柜,还有圆形的木桌,石顶上还嵌了一颗明珠,照得满室生辉。
“早就给你准备好的地方,没想到还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他抬手,石门又缓缓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早就?
鹿呦只觉荒谬,这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对她起了心思的?明明就只见过几次而已,而且还都隔着一定距离,不可能闻得到她身上的香味才对。
等等……
鹿呦突然想起三年前,她们一行人撞见他和江悦儿打架,然后打完后他好像上来跟她说了几句话,说了什么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就只记得此人当时的眼神让她极为不舒服。
难道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是无垢之体了?
鹿呦晃神的功夫,左修远已经把她放在了床上,他倾覆下来,伸手解开了她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