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
鹿呦顿了一会,缓缓伸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指尖,低垂的长睫似蝉翼般微颤,声音细弱,几不可闻,“你别、别杀他……”
他脸色骤变,霍然起身,力道大得几乎将她摔在地上,心里的暴怒已然压制不住,可看到她仓惶失措的小脸,却还是第一时间将人抓稳扶住。
胸口起伏不定,苍白指节根根攥紧,他慢慢抬眼,漆黑眸眼倒映出遮天蔽日的戾气,声音低沉嘶哑:“鹿呦!你是我的人,却当着我的面为别的男人求情,你当我是死的吗?”
手腕几乎被他捏得发痛,鹿呦只觉得这人不可理喻,若不是他先说些威胁恐怖的言论,她又何必跟他求什么情。
“你放开我!”
鹿呦又惧又怒,只想挣脱这人的桎梏,远远逃离,但他的手却攥地极紧,她非但挣不开,反而被带着靠得离他越发近。
眼看面前的男人神色越发冷沉,她心下惶然,便不免失了分寸,发了狠,一口咬在了他手背。
但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他都没有松开一点,像是根本就感受不到痛般。
“我……我没喜欢他,你先放开我。”鹿呦简直快哭出来,这人脸色阴沉地像是要吃人,她本以为像以前一样主动亲亲哄哄就好了,哪知道今晚上这招却根本不管用。
感受着手背传来的痛,云义抿着唇,薄薄眼尾汲着猩红,他阖了阖眼,敛去眸中水色,再次睁开时,漆黑色的瞳孔已经变成了幽暗的潋紫色。
喉结滚了滚,他默了片刻,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鹿呦一惊,挣扎地越发厉害,“云知还,你想干什么?”
这些日子,她左找借口右找理由的,倒也真哄得这人没有动她,但现在看他这模样,明显是不想再忍下去了。
云义垂眸看她一眼,声音冷淡没有起伏,“你刚才不是说想睡觉吗?本尊现在抱你回屋,又不乐意了?”
回屋?
鹿呦小脸一白,头摇地似拨浪鼓,“不不不,我不要睡觉,也不要进屋!你放我下来!”
“不想睡觉,也不想进屋……”他低笑了声,冷沉的声音忽地带了几分轻佻浪荡,“无妨,在外面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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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在外面也是一样的?
鹿呦还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下一刻就被这人抱到了旁边的石桌上仰躺放下。
她懵了一瞬,圆润的乌瞳里倒映出簌簌而落的桃花。
直到他倾覆下来,她才明白过来这人想做什么。
简直是荒唐!
“云知还,你理智一点!”鹿呦愤然起身,欲要握住那只作乱的手,却被他反扣着,将两只手一起压过了头顶。
这桌子本是平常在树下喝喝茶,看看书,下下棋所用,前些日子,还被那些侍女用来晒了桃花瓣,说是晒干以后拿来给她做桃花糕。
但现在,她却被这人压在桌子上,做着……
鹿呦一时不能接受,极大的羞耻感令她眼尾都泛红。
他声音平静,眸里却蕴着疯意,“你别跟我提理智,我在你身上从来就没有理智可言。”
鹿呦慌地不行:“你疯了!这是在院子里,随时可能会被人看到!”
他吐息在她耳畔,低沉嗓音含着沙哑,“那就让她们看。”
衣衫缓褪,微凉的冷风吹在皮肤,令她打了个颤,鹿呦蜷着身体,忍不住咬牙切齿:“云知还,你能不能、要点脸——唔!”
回应她的只是倾覆上来的柔软唇瓣,他吻地霸道,近乎带着一点惩罚的意味……
呼吸越渐炽热,鼻息间全是男人清冽的香气,鹿呦被吻地脑袋发昏,身体发软,清澈眸眼渐起迷蒙雾气。
他也吻地越发缠绵强势,近乎不给她喘气机会,
“唔……”
直到她被吻地没了力气,眸光都涣散,他才将她放开……唇齿挪到纤薄耳廓,慢.舔.轻.咬,又拿捏着缓缓往下,吻白皙细嫩脖颈,吮.莹白精致锁骨,寸寸不放……
她眼眶发热,泪珠子都浸了出来,红艳的唇瓣被紧紧咬住,却还是抑制不住地泄出低低细细的轻泣,平常甜软的声线在此刻抖得不成样子,“云知还……不要…唔……”
他却轻笑,重新吻住她的唇……直到她气喘吁吁,面若桃李,唇红似血,才缓缓放开,暗紫色的眸眼似染墨色,看着她,目光灼灼而又偏执入骨,“阿吟,别想逃,这辈子除了我身边,你哪儿也去不了,你生是我的人,死了我也会追你至黄泉碧落,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低沉喑哑的嗓勾勒在耳边,带着纯然的痴狂,他低笑起来,慢慢沿着微微凌乱的发亲吻至光洁的脸颊。
鹿呦哽咽出声,眸眼红红一片,声音发颤,“不要在这里,求你……”
今晚躲是躲不过了,但至少不要在这里,这般露天席地之下,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他静看她一眼,眸光幽暗偏染微光,终还是轻轻将她抱起,走进房内。
鹿呦两手软软搭在他肩头,由他抱着轻放在床榻上,她缓了一会儿,身体挪着往床靠里的墙那边缩去,可刚挪到一半,就又被揽腰径直压下。
她眼里闪过一丝惶然,惊慌失措间,竟然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看着那张白皙俊脸顷刻升起红印,她眼里又闪过害怕,手指紧揪着床单,声音都带哭腔,“我、我不是故意的……”
云义沉然下来,默不作声,正当鹿呦以为他生气了的时候,他却蓦地勾了勾唇,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低哑的笑,“手劲这般小?看来以后还得给你多补补。”
鹿呦:???
鹿呦:……
“云知还,我今晚不太舒服……”
鹿呦还想努力自救,他却勾着轻浅的笑,将长发往背后一撩,嗓音沁着撩人心骨般的邪妄,“巧了,本尊今夜也不太舒服,需要阿吟救我方能好。”
这一次,他没有再顾及她的意愿,为防止她挣扎,还抽了自己腰间绸带将她的双手绑缚在床头,他俯身亲吻,含着缱绻痴眷,慢慢……而过……
少女紧咬着下唇,微红眸子似含春氺,盈盈流淌,凌乱的发被薄汗浸湿,眼尾早就洇红一片,头顶上的帐幔绣图渐渐扭曲成分辨不清的乱纹,周围昏昏然在转,脑子迷迷蒙蒙,思绪也开始断断续续。
恍惚间,她听到了他的声音,低哑含笑,“阿吟,叫出来,我想听……”
她下意识想骂一句:下流。
可随着此人越渐过分地行凶作恶,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张口,便全是娇软又可怜的呜咽……
到后来,他将她抱着坐起,她也无法阻止,实在是太累,连意识似乎都要模糊掉,可偏偏,他还在此时,利用神识侵入了她的识海,用着近乎让灵魂都泯灭的方式,将她从快要沉睡的边缘拉回来,身体享着难耐的欢愉,灵海也被完全霸占,她上浮无门下沉无路,他的神识勾着她的神识极尽缠绵,她无处可躲,从心到身,再到自己的灵海神识,都被一一侵占了个彻底。
一夜未眠,直到东方泛晓,春风吹散一室旖旎,她才终于有机会沾沾枕头。
这一睡,便直睡到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