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吐了一口血后,对外的意识全断,连飞剑都稳持不住,他双手一松,两人一剑快速从高空坠落。
风声烈烈,衣裙飞扬,鹿呦怔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祭出霜华,揽着云晨的腰,在空中身形飘逸地翻了个身,转眼已稳稳立于剑上。
“呼,好险。”
鹿呦擦了擦额头冷汗,正要去看云晨到底如何,前方忽然飘来一阵黑风,她凛然觉得不对劲,控制着飞剑急速往右一转,正好避开一道紫色电光。
那紫光未曾劈中人,倒是劈在一棵巨荫如盖的大树上,顷刻便将那树从中截断,烧成焦炭模样。
“哟,反应还挺快。”
一个略带诧异的粗粝男声响起,紧接着,空中飞来两道人影,一人踩着一只绿色葫芦,形貌丑陋,似是侏儒,一人踩着一柄纸扇,面白唇红,做书生打扮,眼里却全是轻佻。
鹿呦目现惊疑,不自觉后退,这两人修为至少已经金丹,才会出现的无声无息,令她毫无察觉。
两人却在看清她面容的刹那,齐齐双眼一亮,露出寻到猎物般的兴奋狰狞。
侏儒‘磔磔’一笑,从葫芦上往前走了两步,咂嘴道:“想不到此行还有如此收获!这女修我要了,那些太极宗的弟子便都留给你吧!”
那书生冷哼一声,怪笑道:“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只可惜,这女修我也看上了,咱们各凭本事。”
来者不善,鹿呦没有犹豫,猛地驱动飞剑往后遁去,却在下一刻被一道透明的薄膜弹了回去。
“结界?”
鹿呦心里咯噔一下,眼看两人已经驱身近前,她急急忙忙掏出弟子令牌,厉声道:“我乃青云宗清羽仙尊的弟子,我看谁敢造次!”
这两人做派诡异,不似正道中人,修为还比她高了一个境界,云晨现下昏迷不醒,实在不宜与他们硬碰硬。
青云宗是云境界第一仙宗,弟子外出无不备受尊崇,几乎没有宵小敢上前冒犯,鹿呦抬出长泽风的名头,也是希望借此吓退这二人。
哪知两人挑眉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她说的是什么笑话。
那侏儒淫邪的目光将少女从头扫到脚,在看到那双小巧玉白的脚时,不由呼吸粗重起来,阴阳怪调道:“这不是巧了吗?此结界专门针对的便是你们这些大宗门的弟子,没想到还会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哈哈哈!”
鹿呦顺着他们的目光低头一看,不由血色尽失,她被云晨抱着出来的急,身上衣衫还有些凌乱,鞋子也落在了池边,如此模样,竟全被人看了去。
那书生舔了舔唇,咽了口唾沫,难压兴奋道:“地侏老怪,你下手可要轻一点,莫要伤了我们的小美人儿~”
侏儒狂笑道:“还用你说?”
随着话音一落,他手中凭空出现一个宝瓶,他将塞子一拔,轻轻弹了一下红色的瓶身,便有一道细小的紫色电光从里面蹿了出来,直逼鹿呦而去。
这是什么法宝?
眼看避无可避,鹿呦咬了咬唇,手中迅速结印画了个阵,轻喝一个“破”字,便有一轮亮着符印的圆盘霍然脱手飞出,与那紫电在空中交汇,发出滋滋之声。
“竟然是个阵法师!”书生眼中兴味更浓,摸着光洁的下巴,勾起恶劣的笑来。
侏儒哼笑一声,“这小娘们倒也不是个草包,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诣,可惜还是太嫩了。”
他五指微张,将那红瓶抛于空中,引出一丝灵力于瓶中,那紫电瞬间涨至手腕粗细,分化成数个分支,朝着鹿呦暴力劈来。
鹿呦手抖了抖,她最怕的便是雷电,只这片刻功夫,便被那侏儒寻到了空子,圆盘阵龟裂成碎片,她也不由自主地倒飞两步,呕出一口鲜血。
随着她灵力不稳,云晨险些掉下去,她急急一捞,半抱着他滚入趁乱拿出的飞舟之内。
眼见紫电蜿蜒如藤,再一次袭来,鹿呦咬破手指,扔出一枚玉简,以血结印,布下了一个血固阵,挡下这一击的同时,她的灵力也急剧流失。
那书生本是一直作壁上观,此时倒有些坐不住了,嘲讽道:“连个筑基女修都拿不下,地侏老怪,这就是你的实力?”
他白袖一挥,从里面飞出了几十只色彩浓艳的昆虫,呈四面包抄之势凶狠扑来。
难道此人是个蛊修?
鹿呦心下焦急,面上却不敢露怯,她灵力已不多,只能掏出几张黄符,散于四方,以灵为引,变出一顶透明的钟鼎罩于她和云晨周身。
眼看她手段颇多,侏儒已现不耐之色,见那书生也无功而返,不由嗤笑出声,“彼此彼此!你这鬼蛊书生也不过如此!”
那书生冷哼一声,阴鸷笑道:“看来咱们的小美人,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地侏,那边还有残局还未收拾,你我还是得抓紧时间为好。”
侏儒磔笑,“要你提醒?”
他畸手一挥,将红瓶收于囊中,转而化出一只绿色小剑,从葫芦上一跃而下,竟是直奔鹿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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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书生稳站于纸扇不动,手中凭空变出一只七彩蝴蝶,诡笑道:“去吧。”
这蝴蝶乃是他花费十年时间炼制而出的毒蛊,人只要被咬上一口,便会顷刻失神,任人宰杀。
嘛的,两个金丹居然还二打一她一个筑基,真是不要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