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华王都之内,见时蓝来了,时嘉浅笑着,上前拉着她,正指着桌上的夜明珠说着。
“蓝儿你来看看这颗夜明珠,从前只有玄沅有,如今哥哥也替你寻来了一颗。”
时蓝看都没看那颗珠子,只是语气略带了一丝冲动,“为何崇华的百姓会随意打骂靖德的人,连语气之中都带着怨气?如果仅仅是因为在靖德生活的十几年,我不信她们会如此。”
时嘉抬着手便吩咐众人下去,深邃的眼眸望着她,带着温柔的嗓音,轻轻将手搭在她肩上。
“蓝儿关心他们做什么,来,看哥哥给你准备的夜明珠。”
时嘉说的话更让她气愤,清澈如水的眸子起了一丝波澜。
她甩开他的手质问道:“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君王了,你难道非要与靖德如此吗?签订了盟约的也是你。”
“签订的是不开战的盟约,不是等同于过往的一切灰飞烟灭,那是靖德欠我们的!”时嘉的声量忽然拔高,眼中带着一丝凌厉与不甘。
“东莱已改为崇华,我以为在你心中,是一个新生。”
时蓝说话的语气慢慢冷漠,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瞳孔之中的光慢慢转淡。
“那不一样,这是靖德本该还给我们的!难道你觉得这是什么恩赐吗?你要记得你是东莱的人,是崇华的人!”
时嘉的语气越来越激动,眉头紧紧蹙着。
眼神之中已经赫然有着君王的胆色与自我,还有那高傲的姿态。
“如今靖德已不复从前般风光。其他二国也已蠢蠢欲动,现在靖德的子民谁又放在心上。”
对于时蓝的态度,时嘉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淡淡的说道。
果然有此事,时蓝开口,“你同意了?”
时嘉默不作声,不置可否,“看来你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你难道忘了,须臾草是谁送来的?玄墨虽与我们无甚大恩,可也无仇,况且还签订了契约,你为何如此?”
时嘉望着她,冷哼一声,“无仇?”
说罢,又道:“也就是看在那一丁点的须臾草份上,我虽恨透了靖德,但也不至于遂了万乾与天和的心。”
见他通透明白,时蓝倒是放下了心,“你作何想法?”
“坐山观虎斗。”
“若是靖德胜了,崇华未曾参与此事,持中立态度也不会怎么样,若是靖德败了,崇华也好趁乱分一杯羹。你是这么想的吗?”
时蓝将他的心思说出,越说到后面,脸色越发不太好。
时嘉轻笑着,想去摸她的头发,“蓝儿真是冰雪聪明。”
时蓝躲开,语气漫上担忧,“若是靖德被除,哥哥以为崇华根基未稳又会如何?万乾和天和哪个是省油的灯?”
时嘉的语气说不上急切,“蓝儿以为呢?”神色之中仍然是一派事不关己模样。
“应当支援靖德,共同对抗其他二国!”
时嘉眸中的光变得冷冽,“你是真觉得以前之事,人死债消了?”
“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时嘉,你是崇华王,要为大局考虑!”
“你怎么了?为什么你越来越喜怒无常?”见着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的时嘉,时蓝只觉得有些可怕。
时嘉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控,他阖眼,极力稳住心神,呼着气,调整着自己。
再睁眼已经稳定了许多,缓缓地开口,“这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做一个快乐的公主便罢了。”
时嘉又想说些什么,时蓝已没了兴致,转而便离开了大殿。
时嘉背对着她,也知她离去,心中自以为她是一时生气罢了。
就是太有自信了,凭借着二十多年的情意,她是不会生他的气的。
明襄侯府内,“什么!万乾要攻打靖德?!怎么会这样!阿爹并未传信前来啊。”宥念听着婢女禀报着,同样的有些担忧。
刚说着,便看见了宋憬。
宋憬一早进宫,也听玄墨说起了此事,回到府中,对上了宥念,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豫王自然是不会传信前来,无论胜败,左右影响不到你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