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又从恨意转为了不甘,手中的镖握的太过用力反而划伤了她的手。
一点也不在意一般,摊开了手心,葱白的纤指覆上了一点鲜血,随即便轻轻涂抹在嘴唇之间,像是妆点的口脂一般。
玄墨冷哼一声,“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自信还是愚蠢。”
鸢蕊没有介意他的嘲讽,悠悠说道:“看你看着自己步步为营的一切,在眼前崩塌,那不快哉?”
“若是你有能力做了这一切,再来说这话或许我会觉得你还是有几分脑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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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眸微眯,如俯视众生般眼中轻轻掠过她一眼,“宋徵又比我好到哪去呢?”
“他是好不到哪儿去,可格局比你大多了。反正你们这种生在富庶人家的公子哥是不会懂生活在底层之人默默求生的感觉的。”
冷笑一声,鸢蕊感叹着,眼底漫上一层悲凉,“我只想开好我的望月楼,赚些银子,可为何一再被权贵玩弄于掌中,像踢皮球一般,打听这个打听那个,永远没有结束的一日…”
凌风一直未曾开口,但在鸢蕊说完这句话后,似乎是有些同意她的看法。
上前一步,似乎想为她求情。
玄墨只轻轻瞥了他一眼,凌风便不敢再开口,退到了一旁。
在这世道,权力不是最主要的但却是最能压垮人的。
尤其是微不足道的奴仆。
“今日那太监要不出现,那死囚必会说出你的名字,你就会被太子当成同党抓起来,还是差了一步。”
玄墨耷拉着眼皮,冷声道:“你算准了一切,可算准了你有什么死法。”
鸢蕊听到了玄墨的话忽然又笑了起来,站起身,走到了玄墨身边,盈润剔透的手轻轻搭着他的肩。
“像你这样冷血的人,手上的人命还不够多吗?早晚那些人会化成厉鬼也会回来找你的。”
忽然鸢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肆意的笑着,笑容绽放着具有攻击性的美。
带着一丝怜悯,红唇轻启,声音变得浓稠甜蜜起来,手抚摸上玄墨的脸,“对了,有一个人你是舍不得杀的,不过你只敢将她藏在心里…”
玄墨的脸色变得铁青难看,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凉的杀意,面部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将她的手用力甩开。
见到他的表情,鸢蕊笑的更畅快了,勾着手中的一缕秀发卷在手中绕圈,媚眼如丝,带着温柔又致命的声音响起。
“因为你是个懦夫!你怕你说出来了你便有了弱点,所以你只敢将她藏在那小小的锦盒里。”
凌风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惊恐,看着眼前不断输出的鸢蕊,心中已经替她捏了一把汗。
“你可真可悲啊,我光想着你用那求而不得的心思抚摸着画卷的模样我便觉得作呕。”
见玄墨不说话,她又忽然转头看着凌风,缓步向凌风走去,“凌风,你还不知道她是谁吧,她就是…”
话语卡在了口中,鸢蕊有些费劲的低头,看着胸前的剑,刀尖正淌着血,在地上绽放开来,比盛夏的花还要艳丽诡异。
感觉到无力无法再支撑着身子,鸢蕊的手染上了血,衣裙之上晕开了一大片血渍,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眼睛却仍死死地盯着玄墨,嘴角的鲜血不断渗出,朱唇翕动,“你…真…可怜…”
说罢便费劲的扯出了一丝笑,没了气息。
凌风的眼中是震惊的,眼看着她被长剑贯穿心脏,明明片刻之前仍是艳丽鲜活的模样。
眼里闪过她曾为自己上药的模样,如今想来,竟是愧疚罢了。
虽然鸢蕊背叛了玄墨难逃一死,但死的让人觉得可悲。
可悲的不是死亡,是她的人生,从未为自己而活。
见鸢蕊倒了下去没了气息,玄墨蹲在地上嫌弃地用她的衣裙擦了擦手。
最后的最后,仅仅是看着一件物品一般的冰冷,眼神里又恢复了平静无波。
“倒是死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