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扎了多少刀,时蓝感觉宋泊荣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手,而脸上也沾染上了宋泊荣喷溅出来的血迹。
像是痛快了一般,时蓝摸着那鲜红的血液狂笑不已,宋泊荣身上的血流的越多她越兴奋。
面无表情地看着宋泊荣奄奄一息的模样,时蓝擦了擦脸上的血和泪。
她拿着满是鲜血的匕首,轻轻地移向宋泊荣的脖颈,带着深深地恨意和破碎感,幽幽地开口:“到时辰了。”
宋泊荣只觉得一瞬间脖颈上有什么东西划过,接着便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时蓝。
嘴里流出鲜血,却再也说不出话,倒在了地上,手筋也被挑断。
但是仍然摩挲到怀中,用劲儿去攥那银票,嘴唇翕动了什么,便咽了气,死的时候眼睛仍然不甘的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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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泊荣死了,时蓝笑了,感觉此刻先前的在明襄侯府里的忍辱负重都值了。
踉跄着起身,时蓝走出了牢中,走的每一步都那么坚定那么有力量。
狱卒似乎是才记起来要问时蓝的名字,见到前面有动静,看到时蓝走了过来,又开口询问,“你是哪个宫里派来探监的啊。”
时蓝看着狱卒,淡淡地说着:“是东宫太子殿下派我来的。”
天牢之中昏暗,狱卒也看不清时蓝的样子,她给了狱卒一袋银子,走出了天牢。
狱卒收了银子,听说是玄昭的人,自然不敢多话,还十分谄媚地送走了时蓝。
从天牢出来走了没一段路,便下起了大雨,时蓝也不躲避着雨,反而仰头享受着。
大雨带走了时蓝手上的鲜血,血迹一路顺着雨打的方向流着拖出了一条血痕。
眸光揉成了稀碎的光影,衣裳浸满了雨水,孑然于夜色之中。
缓缓地抬眸,发现了远处撑着伞的时嘉,时蓝哽咽着,慢慢朝时嘉走了过去。
雨水浸湿了她的绣花鞋,时蓝也不在乎。
慢慢走到了时嘉面前,她抬着头,红肿的双眼流下了眼泪,无声的哭泣着。
时嘉握着伞柄的手也颤抖着,指甲死死的扣在了伞柄之上,眼中蒙上了水雾,眼眶已经红透。掏出怀中的帕子,也不说话,就替时蓝擦拭起来。
时蓝的脸上溅到了宋泊荣的血迹,时嘉也一样慢慢的擦着。
擦着擦着忽然之间时嘉也变得泣不成声,拳头紧紧的握着,泛白的指节紧紧抓着帕子。
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任由泪水在脸上滑过。
深吸了一口气,他略微沙哑着嗓子,颤声道:“就知道今夜你会行动,若是你不行动我也会进去杀了那狗贼。”
时蓝忽然失声痛哭,抱住了时嘉,带着沙哑又疲倦的声音,“哥!!我杀了他!我杀了他了…”
时嘉的手抚过了时蓝的头,抿着唇,脸上布满了斑驳的泪水。
怀中的人的话冰冷,连带着他的心也一样,隐隐着又带了丝破碎。
远处的玄墨看见的便是此番模样,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时蓝。
时蓝一直以来知礼守礼,时常都是冷淡姿态,连笑都甚少,如高山之巅的雪莲,独立而清醒。
而如今她正扑在时嘉怀中哭着,声音那般撕心裂肺。
她的喜怒哀乐如此鲜明。
玄墨能想得到天牢之中是何等惨烈,雨中的血腥之气连带着顺水而流飘到了他的鼻中。
是复仇的滋味。
眼前的时蓝很狼狈,狼狈的让人想要靠近,想要拨开她额角的湿发,轻轻擦拭她的面颊。
只是如此想着,眷恋的看了眼她,撑着伞,玄墨便转身离开了。
明日的情形应是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