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早整理好了情绪,但眼底难免还留下了红红的痕迹,亲近的人自然看得出来她哭过。
见小弟这般愤慨,连师兄都不叫了,直接叫上了名字,石榴也是有被安慰到,不愧是自己打小带着的弟弟啊。
她摇头,“没有,刚刚眼睛里飞进了个小虫子。”
李荣樟将信将疑,这大冬日的,哪来的小虫子?
这明明就是哭过。
但见二姐不想跟他说,李荣樟抿抿嘴,也只得信了她的说辞。
只是后面一直注意着她的情绪,连吃饭时都要关注着她的饭量是不是跟往日一样。
到逛铺子买衣裳时也是老实得很,石榴指哪套他就试哪套。
见街边的糖人摊子,他还专门去让摊老板捏了个小猴子送给石榴。
石榴这世就是猴属相。
石榴见他忙前忙后跟只小蜜蜂似的照顾着她的情绪,也是忍不住笑了,“好了,我真没事了,走,二姐带你去书肆看看。”
李荣樟咻得一下往后退了一丈,直摆手,“我知道你没事了,书肆就不必了吧?你上次给我买的那一摞书我还没看完呢!”
石榴微笑:“书海无涯,慢慢看,不急。”
李荣樟耷拉了脑袋,最后还是被拖进了书肆去,又是一摞的书提着,简直是欲哭无泪,这又得看多久啊,还有先生布置的该看的书都看不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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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科举,真难。
但二姐做生意,也很辛苦啊。
他可不能辜负二姐!
石榴:有两个男人为了我努力考科举是什么感受?嗯,很好!
在城里买买逛逛半下午,石榴的心情好了不少,赶着时间的出了城,往家赶。
若不是李荣樟明儿要上学,其实在城里住一晚也是蛮好的。
回到家时,天都黑透了,吃了惜春端上来的鸡丝面条,洗漱一番,石榴躺上了床,又免不了的想起这些事来。
奶奶撑住了没有,她好不好呀。
可惜,她回不去了。
希望奶奶能健健康康的,好好的。
—
东屋里的一盏灯还亮着,上房里,吕氏探头看了一眼,也是不免嘀咕,怎么晋儿今儿进了个城回来越发用功了?
这都多晚了,还在看书呢。
她往东屋去,“晋儿,早些歇息。”
里头道:“娘,我知道的,您先睡吧。”
吕氏摇摇头,想了想,往厨房去煮碗红糖醪糟蛋温着,叫了书童八方来吩咐待会儿端给公子吃了再歇息。
八方应下,又悄悄的退回了东屋里去,见公子要默文章,便赶紧上前去铺纸研磨。
一直至深夜,范晋方才放了笔,打了个哈欠,收拾收拾歇下。
第二日天刚亮便又起了床,先沿着清河河岸跑了几圈,再回了院子打了一套的健身操。
天道酬勤,不努力不付出,没有什么是能白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