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他哥哥学问更好,怎么没去考科举呢?”
“嗐,这说起来也是老天不开眼呗,偏叫这孩子得了个弱不禁风的身体,病病怏怏的,就是想去考科举也没哪个精力,不然,一准的是早得了秀才身的!”
“那还真是可惜了。”拂冬道:“婶儿倒是这般清楚,你们家跟他们家莫非是邻居?”
拂冬就是随口一问,不想那妇人却笑道:“可不就是邻居嘛!两个孩子都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多听他们背几回书,我家那小子都能张嘴就背出来几句呢!”
拂冬没再多说,随意接了几句就收了口。
正好,这会儿,又有几个赏花的人进了茶棚歇脚来,妇人便忙着招呼去了。
等一壶茶喝得差不多了,拂冬这才喊了那妇人过来,笑着道:“婶儿,我们想买些鸡蛋鸭蛋,你们家可有?或是村里谁家有的,你比我们清楚,可否劳烦婶儿带我们走一趟?”
妇人话多,也乐于助人,虽然奇怪大户人家的姑娘咋还自己出来买鸡蛋,但也没有多想,“我家有!邻居几家也有!走走走,我领你们家去!”
骡车缓缓驶进了荷花村,在妇人的指路下,停到了一户人家。
妇人跳下了车便招呼骡车往院子里去,院里有个老头子见了妇人回来道:“黑娃他娘,你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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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人想买鸡蛋!”妇人说着就吆喝大闺女去屋里将家里的鸡蛋都给拿出来,又冲隔壁院子吆喝他们吧鸡蛋拿来卖。
听到妇人这大嗓门,周遭几家的都来问情况,一听有人上门收鸡蛋鸭蛋,价钱跟镇上也一样,便都忙回家去把蛋拿来,省的自己跑一趟镇上了。
拂冬跟胡振忙活着收蛋给钱,石榴就站在骡车旁,四下打量。
目光不经意的一转,便看到了对面的青砖大院里走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穿着一身绣青竹的长衫,身量高,五官也生得端正,只可惜,瘦得脱骨,一身长衫跟挂在身上似的,松哒哒的撑不起来。
那眼下一片青黑,嘴唇也没有颜色,一看便是久病之人。
妇人先卖完了自家的蛋,站在一边帮着张罗,抬眼瞧见青年,张嘴就招呼道:“承娃子出门溜达呢?可当心着点。”
那青年闻声朝这边望过来,先看到了石榴,顿了顿,移开目光到妇人身上,有礼的点点头,这才继续往左边迈了步去。
石榴看着他碎着步子走远,这才收回了目光。
听妇人叫他承娃子,不出意外,这便是那久病命不久矣的牛承了。
唔,长得还行,目光清正,虽然久病缠身,身上却没有叫人不舒服的阴郁之气。
石榴心里有了数,闻声送鸡蛋来的人不少,拂冬二人且还有一阵忙活,她便提步朝那个方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