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东城口出现了一辆大马车,陈宝丫从马车上被一个老妇扶着走下来,身上穿着浅绿色绸缎,头上缀着着一根玉簪。
迎面出来的是池家一行人和一对夫妇,依旧是挑着担子箩筐,池瑶的脸上有几分难看,池杏花池桃花在旁边幸灾乐祸。
陈宝丫随着老妇进了合州城门。
池家一行人正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大嫂,日子过得实在是艰难,大哥借我的银子如今实在是拿不出来……”
神色怯懦的男子脸色发苦,正是池二叔,如今他得着一个麒麟儿,盼了这些年,就碰上了这次大旱。
“对啊!大嫂,你虽然没了当家的,可总归这两个大儿养到这么大了,你瞧你的侄儿如今才不到一岁的,整天魇着,你也是有儿女的,更是能体会做娘心里的难受。”
池家二婶精明能干,是铺里的管事娘子,说起话来直往着心里扎。
池东见柳二娘难受的抹起了眼泪,心里深藏的愤恨不由得爆发出来:“当年爹就不该为了那几分年少的愧疚之情借你们银子,你们拿着我家的银子在城里开着铺子,一分都不愿意还回来,二叔二婶,你们比山里的豺狼还狠心!”
幼时,池大哥池青在三人中,读书最为厉害,家里就将大部分银钱都花给了池大哥。
可是读书之路漫长其远,无数钟鼎世家培养这文人才客,池青也只在二十岁考中了童生就停了脚步。
看着这个童生的便利,池家在村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包括另外池二池三两家,等到池大哥池青年岁见长,愈发觉得愧对了两位胞弟,尤其是池二叔,池二跟池大也是关系最紧密的。
因此,池家来到合州之前,一直以为二叔家能帮他们渡过难关,没想到遭到了这样的待遇,刚踏进二叔家不到半响,就被送到了城外。
池三搭着赶路的手棍,笑哼哼的讽刺他两个侄儿道:“东侄儿,这是你爹欠我们俩家的!”
池二闻言,剜了池三一眼,见已经把人送了出来,听到这话,满脸全是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