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盗的对决定在周六晚,而小鸟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想上课。”小鸟扑在桌子上,生无可恋地用Q弹的脸蛋蹭着该死的数学课本。
好吧,或许对无敌的创世王而言,上课并不那么重要。
刚刚下课,汇聚到小鸟课桌前的两个青梅就看到这一幕。
“小鸟…..”海未抽了抽嘴角,以前的小鸟,可不是这样的哇。
成为创世王,也改变这个女孩子太多了吧。
就算是王,也需要好好学习吧。
她尝试带入小鸟的视角。
试想一下,你现在有了凌驾于全人类之上的力量,手握日月摘星辰……
好吧,学个屁!
“我也不想上课。”穗乃果如遇知音,以前每到自己这样抱怨的时候,小鸟和海未都会劝自己。
如今,她又有了忠实的同伴。
“小鸟!”
“穗乃果!”
两人深情对望,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油然而生。
“小鸟就算了,穗乃果,你这个笨蛋必须好好学习才行!”
“偏心!”
于是,两个青梅再度发起决斗,小鸟偏过脑袋,看着手机里的“特别关心”用户。
“呐,白黎,你弄好没有啊,快来陪我。”小声发过去一条语音消息。
对方很快就传来回复:“好好上学,我才刚坐上老爹的车呢。”
“呜呜,你为了别的女人,竟然抛弃我…….”小鸟象征性地抽泣了两声,再发一条语音消息。
对方迟迟没有回音,想必大概是有在好好忏悔。
“有毛病。”其实完全没有。
白黎眉毛挑了挑,不是早就约好了吗?
今天小奏有重要的事情对她这个神明大人说。
不再理会手机那头的怨妇,白黎扭过头,看着坐在主驾驶位的大叔:“老爹啊,小奏她,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老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自顾自发动了引擎,看向后视镜,汽车缓缓进入主道。
他还是第一次开车这么规矩,就好像,从以前的赛车手,变成了一台机器。
他紧皱着眉头,保持着沉默。
“老爹……”白黎还是第一次,在老爹脸上看到如此严肃的表情。
那个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大叔,眼睛里透露着,悲伤。
就像是亲眼看见所爱之人死在面前时的凄凉。
“十年前,小奏的妈妈,被人杀害了。”
车辆继续行驶。
不知什么时候,他停了下来,前方是红灯,身边是车流。
不知什么时候,他颤抖着手,用尘封多年布满灰尘的打火器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
白黎咳嗽了两声。
“啊!抱歉!我忘了你…….”他没能说完,就被一只稚嫩的手阻挡住灭烟的动作。
“老爹,继续……抽吧。”
比起沉重的过往,这些烟雾,太轻了。
车流继续涌动,老爹最终还是没有继续抽下去,他用带着皱纹的脸挤出个难看的微笑:“我早就戒烟了。”
白黎沉默着:“那,犯人找到了吗?”
“不,至今为止,还没有,只知道血型是A型。”老爹平静地说着,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为什么不和我们说!”白黎捏紧拳头,“小鸟,我们明明可以…..”
老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掩饰些什么:“我是个懦夫,我只希望,小奏能安安全全地就好了。”
懦夫?!老爹,你在说什么啊!
当初,你用肉身挡住蜘蛛怪人的攻击,保护了小鸟,用一根铁棍就敢和戈鲁戈姆的怪人战斗,那又算些什么啊!
你根本不是懦夫!但,为什么!
所爱之人被杀,你怎么还能说出那样的话啊!
“那可是你爱的人啊!”白黎大声质问。
“我知道,但我无法抛下小奏不管。”老爹咬紧了牙关。
“当时,小奏就在案发现场。”
什,什么?
“她目睹了作案过程,也看到了凶手的样貌,但,凶手没有杀死她。”老爹回忆起那一天,他不知道该恨那凶手还是怎样了。
感谢他大发慈悲,没有杀掉自己唯一的女儿?
当时,当他赶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一件染血的外套盖住,表情痴呆地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眼睛注视的方向,是血肉模糊的妻子。
那时的绝望,甚至让他无法发声。
他就是那么无力。
“创伤性记忆障碍,小奏忘记了在那之前所有的事情,包括她的,妈妈。”老爹强忍着泪水,“我拒绝了警方尝试让催眠师介入的决定,我不想她再回忆起那一幕了。”
白黎沉默着,或许,换做是自己,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是为已死的挚爱伸冤复仇,还是保护活着的唯一?
当这成为一个单选题,她或许会崩溃吧。
因为,只要一想到小鸟离自己而去的万分之一种可能,心脏,就已经快要停滞般。
她抬起头,看着老爹的侧脸,同情,悲叹,以及,发自内心的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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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他是个伟大的男人,伟大的父亲,也是个伟大的丈夫。
他独自承受了这一切,长达十年。
“我会帮你找到真凶的。”白黎认真地说道。
而今,老爹会和自己说这些,只有一个结果。
小奏她,想起来了,十年之前发生的事情。
该死!那时,她才五岁啊,五岁……..
。。。
目的地越来越近了,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就连风,都带上了几丝凄凉。
像是在哀叹。
到了,是墓园,此行的终点。
“需要我带你进去吗?”老爹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