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想起了曾经的记忆，有些不死心地对小哥问了一句。

“一定要知道吗？”

张启灵看着张海客担心和犹豫的面庞，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张海客的眼睛。张海客看着自己眼前青年那双坚定深邃的眼睛，和曾经那个坚持要去泗水城的少年的眼睛，渐渐重合。叹了一口气，知道了没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因为那个唯一可能会影响他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啊......

张海客拍了拍小哥的肩膀，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走向了后山。他站在后山的一座无字的坟墓前，拿起了一包梨花糕放在了墓前，用了个漂亮的盘子摆好，看了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随意地坐在墓碑的旁边，一只手随意地拿起盘子里的糕点，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块儿。

“嗯，这个不错。比上一次买的好吃，你尝尝。”

张海客说完嘴角笑了笑，微微弯着的眼角下的泪痣若隐若现，山间里的微风拂过了他微碎的短发。

“还是在这里看到你顺眼点儿，那群人怕你刺激到小哥，都不让张家人说起你。也不知道你委不委屈、生不生气。啧，想来是生气的，要不然也不会一次都不让我们梦见你。对了，今天小哥可是把人堵到屋子里了，坏的很。哈哈，要是你在的话...唔，你要是在的话，说不定会帮小哥一起骂长老们吧~想想就好玩儿。”

说到此处的张海客声音带了些颤抖，他叹息了一声，还是摸了摸墓碑的角，像是曾经张星星摸自己脸时的动作一样。

“你说，小哥这么执着于他的身世和过去究竟是好是坏。我既希望他记起，又怕他记起。他不记得后，好像整个张家唯一记得你的就只剩我了。可我又怕他记起曾经的一切，变成那个疯魔的样子。”

张海客想起他和小哥终于九死一生回到张家后，迎接他们的却是被另一伙儿人袭击重创后的张家，以及张星星和阿三的面目全非的身体。

后悔几乎要把人逼疯.....

那一天成为族长的小哥崩溃到极致，不听任何人的劝阻，抱着圣女的尸体把他们锁在了圣女曾经住的房间里，拒绝任何人的接近。任凭张海客和新的长老们说什么都不回应，最后终于在第三天打开了房门，拒绝了把圣女送葬入楼里的提议，而是红着眼眶说她不是圣女，他要去寻找真正的圣女。

在长老们和他惊恐的目光中，准备走出张家。最后在长老的劝说下，他们把小哥带走了，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最后小哥大病了一场，选择忘记了一切，用他稚嫩的肩膀扛起了摇摇欲坠的张家。

张海客想起曾经，就觉得世事无常，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有时候他会幻想，也许现在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已，在他梦醒之后，又会回到放野前的时光里。

而这边张启灵终于在长老们差点破防的瞬间，听到他们的松口，他的嘴角悄悄地翘起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