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手还在无意识地摸索着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没触摸到目标物,嘴里还不满地嘟囔了几声。
季书臣站在床边观察了好久,直到确定对方再也不会有任何声响传来,他才离开。
等花念彻底清醒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八点。男人已经离开了,她打着哈欠,慵懒地在床上翻来滚去,过了好一阵子,才慢悠悠地下床走进洗手间洗漱。
她换了一条淡粉色的方领丝绒裙,裙子质地柔软光滑,一头乌黑亮丽的大波浪随意地扎了个低马尾,两绺碎发垂于耳际。
头顶上戴着一个同色系的粉色发箍,添了几分甜美温婉的气息。两边耳垂上各戴了一只白珍珠耳坠,脚下还踩着一双同色系的矮跟鞋。
走出家属院,门卫立刻满脸笑容地向她打招呼:“季夫人早上好啊!今天周一是要出门上班了吗?”
“是呀,早上好!”她脸上挂着友善的微笑回应。
她工作的地方离家很近,仅隔两条街道而已,步行十分钟就能到达。
医院里的所有同事们都知道花念本事大,嫁给了一个当官的男人。但他们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仅凭从她每日一换的衣服以及整个星期都不会重样的穿搭风格来判断,她的丈夫应该是来自家境殷实的干部家庭。
这个认知导致其他同事对花念总是敬而远之,不敢轻易得罪她。毕竟她枕头风一吹,第二天就可能会因为左脚先进办公室而被炒了鱿鱼。
放眼望去,收费窗口处的一排工作人员身着清一色的单调白色或灰色衣服,只有花念身着一身粉嫩的裙子,格外显眼。
这里并没有着装要求,坐在办公室里的领导对此没有发表任何不满言论。
就算是内心不满也不敢多说半句,只有他自己知道,花念这份工作是当初季书臣亲自登门找他安排的。
也没要求他一定要安排个什么核心岗位,只是说想给自己每天闲在家的媳妇找个事情做。
虽说她这个性格确实娇气了点,容易与其他同事发生矛盾,但在工作时还算得上认真。遇到那些从乡下来、对缴费流程一无所知的患者,她总会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耐心,不厌其烦地教他们如何操作。
下午时分,夕阳如血般染红了半边天。花念拖着疲惫的身躯,刚走出医院,便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季书臣的车。
她走过去,车窗恰好缓缓降下。车内的男人穿着笔挺军装,像是刚从部队里回来,来不及换下衣服,就赶来这边接她。
“爸让我们回去吃饭。”季书臣低沉而醇厚的声音传来,同时向她示意上车。
花念愣了下,眨了眨眼睛。季家长辈平日都住在另一个片区,两家间联系并不频繁,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过去聚餐,今天怎么会这么突然地召唤他们回家用餐?
季书臣的亲生母亲早在十年前便因病去世,往后他的父亲季定国经人牵线搭桥,又娶了一位妻子。
尽管他对此并无太多异议,却始终坚守内心底线,坚决不肯改口喊这位继母一声妈。
无奈之下,花念也只得跟随丈夫一同称她一句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