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想当初买这辆车时,那可是费尽了周折。前任厂长见自己的妹夫、际县长有辆车,自己也想过过坐车的瘾,可在国营单位,领导想给自己买个代步工具,必须向上级申请,来来回回折腾了小半年,才好不容易把车买回来。这新厂长说话倒是轻巧,好像她今天说买车,明天车就能到似的。
郑毅眼睁睁地看着梁素梅竟然真的把车修好了,心中的愤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直恨得他牙根痒痒。这个梁素梅,难道是老天爷专门派来与他作对的吗?怎么好像什么本事都有,连车都会修!他暗自琢磨着,必须得想个法子,让梁素梅从此一蹶不振。
“赵瑞,你听说了吗?你们厂子前几天发奖金啦!”赵瑞正悠然自得地打着牌,冷不丁听到牌友说了这么一句话。
“啥?”赵瑞猛地一怔,“这事儿没人跟我说啊!”
“我看呐,八成是把你给忘喽,你还不赶紧回去要!”牌友在一旁煽风点火。
“嘿,真他妈的不是人!老子还活得好好的呢,干活的时候就想起叫老子了,发奖金却不通知我,这是人干的事儿吗?”赵瑞气得把牌一摔,披上衣服就怒气冲冲地出了门。
赵瑞风风火火地赶到会计室,一进门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李会计,发奖金怎么没通知我?”
李会计打心眼儿里就瞧不上这个好吃懒做的赵瑞,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没通知你?同事说你在打牌,不愿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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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不知道牌桌上的规矩,没打完怎么能离场呢?”赵瑞强词夺理,紧接着又说,“我现在回来了,那奖金总该补给我了吧?”
李会计被赵瑞这副死皮赖脸的模样气得够呛,“晚了!现在回来也没用了,而且那些奖金都是发给为厂里出谋划策的人的,你既没在现场,也没出主意,没有正当理由给你发奖金。”
“出什么主意?我主意多的是,我现在出还不行吗?”赵瑞嚷嚷道。
“现在已经晚了,你看看车间都已经开始干活了。不过,你要是还想要奖金,也不是没有机会,你可以跟同事们一起去跑市场搞销售。”李会计耐着性子解释道。
赵瑞怀着好奇的心情来到车间,果然看到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他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心里的气愤愈发强烈。这些工友们平时和他相处得倒也不错,可回来干活却不告诉他,还有,凭什么他就拿不到奖金?他又不是没给厂子干过活!
郑毅远远地瞧见赵瑞在那儿来回踱步,便高声呼喊:“小赵啊,来我屋里坐坐,咱爷俩唠唠嗑。”
赵瑞闻声望去,见是郑主任,赶忙快步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说道:“郑主任,在这厂里,也就您对我最好了,我真是从心底里感激您呐!”
郑毅摆出一副慈祥的模样,看着赵瑞,语重心长地说:“我对你们可都是一视同仁的,你们都还是半大孩子,跟我家那小子一般大,我看你们啊,就跟看自己孩子似的。”说罢,郑毅又给赵瑞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赵瑞双手接过茶杯,感受着那温热的触感,心中也不禁柔软了下来,说道:“郑主任,我一直觉得这一任厂长非您莫属,您瞧瞧,您精通经营之道,人脉又广,而且对人那是发自内心的真诚,所以大家都对您钦佩有加啊!”
“呵呵,我没能当上厂长,是我自己能力不足,怨不得别人。际县长推荐的这位新厂长,呵呵,且走着瞧吧。”郑毅深吸了一口烟,脸上露出一副神秘莫测的神情。
赵瑞听出了郑毅话中的弦外之音,小心翼翼地问道:“郑主任,这位新厂长是际县长的人吗?”
郑毅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这话可不能乱说,她一个小姑娘家的倒没什么,可别胡言乱语把际县长的名声给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