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委会他还能天天管田洼村的事呀。”梁老太不相信。
“奶奶,你怎么忘了,革委会在田洼村设立了学习班呀,班长于海洋是李队长向他的领导申请后批准定下的,现在他的背景可比江会计有权有势。于海洋这个人你也知道,品性纯善,如果江会计再想给谁穿小鞋,于海洋去革委会汇报工作时顺嘴说一句,您觉得江会计还会有好果子吃吗?”梁素梅语重心长的解释。
梁老太虽面上依然不悦但在心里觉得梁素梅说的有道理,但对于自己被罚扫半年大街的事很耿耿于怀,于是说“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如果当初听我的老老实实嫁过去,现在我们就不用担心这些事了,哎呦,我岁数这么大了还得去扫大街!”
梁广川一听母亲的话,心里又腾起了一股怒火。虽然他心里也明白,刚刚女儿说的那些话,挺有道理的。但一想到,如果女儿当初嫁过去,也就不会惹出这么多事了。他手里紧握着那根棍子,又要向女儿挥去。
“爸,刚刚我说的话,你都忘了吗?”梁素梅的声音里带着怒气,低吼出来。
梁广川的动作又一次僵住了,手中的棍子也缓缓放了下来。梁素梅见状,继续严肃的说:“爸,你要是现在动手打我,那就是对革委会的判决不服。你想清楚了。”
梁广川冷哼“革委会还管得着我教育自己的孩子?”
梁素梅微微一笑“是管不着,但是我奶奶扫大街的命令是革委会下的,你打我还不是为了给我奶奶出气吗?况且我是证人。”她看着哑口无言的梁老太和梁广川又继续说“你打死我,出了人命官司,你和我奶奶都是重罪,如果没打死我,这件事捅到革委会那,奶奶罪加一等是小事,说不定他们会对奶奶的证词产生怀疑,从而重新审理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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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素梅的话让梁老太心中一阵慌乱。她可不想案件重审,更不想再次面对那些公安的审查。那种被审问的感觉,让她至今仍心有余悸。而且,如果再被戴上手铐,那她在街坊邻居面前还有什么颜面可言?更何况,当奶奶的二进宫,对自己的孙子也会有不好的影响。
想到这里,梁老太急忙从梁广川手中夺过棍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嘱咐道:“广川,你以后得收敛点脾气,不能再这么动不动就打孩子了。”又无奈的说“咱们家已经经不起更多的折腾了。”
宋雅芝心里满是好奇,她轻手轻脚地把耳朵贴在门缝上,想偷听里面的对话。可是,那微弱的声音就像细蚊叫,她左耳换右耳,反复听了好几遍,愣是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她心里那个急啊,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而梁晴呢,虽然面上装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实则也静静站在宋雅芝旁边,凝神屏气,想要捕捉一丝丝的声响,可惜,依旧是什么也听不到。
梁素梅一脸严肃地叮嘱梁广川和梁老太:“今天咱们说的这些话,千万别往外传,特别是二叔家的人,跟梁旺和梁晴也别提。”
梁老太听了有些不乐意,嘟囔道:“你二叔也是自己人。”
梁素梅一听,冷笑一声:“你要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想再进去尝尝那滋味,你就随便说。反正被抓的又不是我。”
梁老太被她这么一说,气得直哆嗦,手指着她,想骂又不敢骂,最后只能把一肚子的话都咽了回去。
谈话结束后,梁素梅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她微微踮起脚尖,仿佛是一只准备捕猎的狐狸,悄然无声地走向门口。突然,她猛地一拉,门板发出“哐!”的响声。
宋雅芝正沉浸在刚才的谈话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个踉跄,面部肌肉瞬间抽搐,身体失去平衡,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狼狈地抬头,只见梁素梅站在她的手边,脸上写满了戏谑与挑衅。
“啊!奶奶!爸!快看一下这是什么?”梁素梅突然尖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慌乱。她闭上双眼,假装被吓得在地上乱跳,仿佛真的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