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你就收下吧。”陈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以后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请你别找我!”姜梦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诶,小梦……”陈松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梁素梅的敲门声打断。
梁素梅站在门口,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她看着陈松和姜梦,两人正拉拉扯扯,气氛有些微妙。姜梦看到梁素梅进来,喊了句“厂长”后,便满脸不高兴地转身离开了。
“陈主任?这……”梁素梅皱起眉头,仔细打量着陈松,又回头看了看姜梦离去的背影,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们俩的年龄差距也太大了吧!”
陈松连忙解释道:“厂长,您误会了,这都怪我以前太年轻……”
接着,陈松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地把他和姜梦的纠葛说了个清楚。原来,陈松和姜梦的母亲姜晓燕是青梅竹马,两人年轻时本以为能顺利地步入婚姻殿堂,情到深处甚至私定了终生。然而,命运却跟他们开了个玩笑。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陈全的母亲马荣看中了陈松职工的身份,便假意以哥们的身份跟他交好。马荣经常请陈松喝酒,姜晓燕对此颇有怨言,但陈松好面子,碍于兄弟的情分,每次都不好拒绝。结果,一次不小心,陈松被马荣灌醉了。第二天醒来,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和马荣躺在一个被窝里。
马荣不依不饶,非得让陈松对她负责。这事传到了姜晓燕的耳朵里,本来姜晓燕就对马荣和陈松的关系心存怀疑,这下更是坐实了她的想法。她伤心欲绝,当即和陈松分了手,跑去舅舅家,以躲避陈松的寻找。那时,姜晓燕已经怀上了姜梦,可她自己并不知道。等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大夫告诉她,如果打胎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无奈之下,她只能偷偷地把姜梦生了下来。
陈松一直找不到姜晓燕,也渐渐认命了,最终和马荣走到了一起。
“哎,这么多年晓燕把小梦拉扯大,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啊!我想方设法地弥补她们娘俩,可人家就是不肯领我的情。”陈松无奈地叹息着,眉头紧紧皱起。
“陈主任,不是我说,换做哪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梁素梅顿了顿,突然好奇地问道,“陈主任,那姜阿姨没有再婚吗?”
陈松摇摇头,一脸的愧疚,“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也不知道替我背了多少骂名,哪个男人肯要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仿佛那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嘶”梁素梅不禁感叹姜晓燕这个女人的伟大,她由衷地为姜晓燕这辈子感到惋惜。就算是在后世,一个农村的女人,没有男人的依靠,独自拉扯大孩子,都不知道会有多么艰难呢。“陈主任,你如果想弥补,只能在物质上多多帮助他们母女了。”
陈松认可地点了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厂长,您能不能帮我把这身衣服转交给小梦啊?这是我给小梦她妈买的,里面还夹着 500 块钱。总放我这,要让陈全妈知道了,又得找我闹。”
梁素梅笑了笑,接过衣服,心想,陈松当初的所作所为确实耽误了姜晓燕的一生,姜晓燕收他点钱也是应该的。“行,我替你转交!”她爽快地答应道。
梁素梅在转交东西的时候,把内心的想法告诉了姜梦。姜梦是个有自己原则的人,她内心抗拒,并不想要,但是碍于梁素梅厂长的身份,还是勉强接了下来。
“姜梦,咱们得去趟海市,我已经向县里打了申请。”梁素梅的话让姜梦惊讶得合不拢嘴,她这辈子都没出过宁溪县呢,连潞州市都没去过,海市,那可是传说中无比繁华的城市,她想都不敢想。她的脸上既有欣喜,又带着一丝忧虑,“厂长,就咱俩去嘛?”
“不,除了咱俩还有陈主任呢。”梁素梅回答道。
姜梦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她心里可一万个不愿意和陈松走得太近。“厂长,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梁素梅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说:“这可不行啊,你和陈主任都是带着重要任务去的。咱们这次去海市的几个厂子学习,陈主任负责学习生产研发方面的知识,而你呢,则要专心学习营销策划的知识。我也知道你和陈主任之间有点小过节,但工作就是工作,个人恩怨可不能跟工作混为一谈哦。”梁素梅特意提醒道。
姜梦听了,用力地点点头,坚定地说:“放心吧厂长,只要是工作上的事,我绝对不会给厂子拖后腿的!”
“嗯,很好。”梁素梅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一会儿咱俩一起去烫个头吧,去海市嘛,自然要好好打扮一下”
“啊?厂长,还要烫头啊?”姜梦的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显得有些难为情。
“那必须的呀!你好歹也是咱们麻纺厂的主任,代表着咱们厂的形象呢。你要是土了吧唧地去了海市,那丢的可是咱们厂的脸哦。”梁素梅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