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杰自信的说道：“可着你赔，就算赔到你入土，估摸着也赔不完。”

“就光去看产业啊？”

宁杰白了陈默一眼，说道：“H省有个老领导，风湿好多年了，今年刚退了，我带你去给瞧瞧。”

“风湿啊，那玩意儿不太好去根。”

“你也治不了啊？”

“不是治不了，就是有点儿麻烦，不过应该没啥事儿。”

宁杰点了点头，说道：“那个老领导吧，退休了之后直接被H省那边的国电返聘了，挂了个名。”

“呦呵，这老领导能量不小。”

“那你以为呢，当年站队的时候，人家站的好，现在肯定混的舒服。”

“他们这一行你也知道，能安享晚年的有多少，或多或少手里都不干净。说句难听的，你要是太干净了，你啥事儿都整不了。”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倒也是这么个理。”

“而且这个领导的小儿子，在京城给一个部长当秘书，你想想，日后能差了？”

“要不说还得是我爸，什么人都能搭上。”

宁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为啥你爸能活的这么滋润么，想当年我手里有一千块钱的时候，我就知道拿着九百给当时一个小科长铺路。”

“等我有一百万的时候，那个科长成了局长了。”

“我从来不要汇报，就是我觉得人行，能拉一把，我肯定就帮着拉一把。”

“这些年我得罪的人不少，但是我受到我帮助的也不少，有的混的风生水起，有的也就那样，反正都比以前强。”

“那些混的好的，看在曾经的面子上，也得稍微跟咱客气客气，就算是有些人翻脸不认人，只要有两三个开花结果，那这努力就不白费。”

陈默调笑道：“爸，你这不是教我怎么行贿么。”

宁杰没好气的给了陈默一脚，说道：“屁，这玩意儿是学问，我就这么跟你讲吧。”

“张三想当局长，上面卡着的是市领导，主管这个的人喜欢喝茶，正好我有一片茶园。”

“自己家的东西，值几个钱？我领着市领导喝完茶，正好赶上商场抽奖活动，消费五千最高抽一套四居室。”

“而且四居室都抽出去好几套了，市领导家里缺一个大点儿的电视，人家在咱商场消费，票据都有，你不能不让人家抽奖吧？”

陈默瞪大了眼珠子，问道：“纪检委的不查么？”

宁杰摊了摊手，说道：“抽奖抽的，让人家花钱了，我还能拦着人家不抽奖？”

“而且那么多人看着呢，一点儿内幕都没有，还有好几个人抽到了好几套房子，凭啥他运气就差？”

“而且你得明白一件事儿，就是有些事儿，得看你想不想查，让不让查，你懂么？”

陈默点了点头，里面弯弯绕太多，听着头疼。

不过他有一点儿是听明白了，这玩意儿，面子工程先正好，其余的以后再说。

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上面的人怎么看你，好歹你得堵住人家的嘴。

“你和我不一样，你是真有本事，你现在每治一个人，以后都是一个人情。”

“这个人情可能不需要你用，但是真有用到的那一天，这个人请不光能成为你脱身的筹码，也能增加你的身价。”

“人要往前看，先有舍，才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