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筝:“……”
这骂法就邪门了些。
难道在敕西多得了一碟咸菜就成妖女了?这妖女的门槛也太低了。
祝筝继续没什么波动,笑也懒得笑了。
温封寒冷着一张死鱼脸,也不稀罕多理她。
不过他的一句嘲讽提醒了祝筝,她晃着一张雪白的面容,即使带着帽子也太招摇,于是赶紧去买了点妆粉,把脸涂的又黑又黄,顺便买了身内裳,把棉袍里塞的强壮一些。
准备回营时,祝筝已是改头换面。
温封澜的视线毫不在意地掠过,像是根本没看出她有什么不同。
祝筝生怕自己乔装的不到位,问他,“我这样打扮怎么样?”
温封澜斜瞥了一眼,“难看至极。”
祝筝松了一口气,“谢谢。”
温封寒的队伍行进了一日,在一处林子里扎了营。
二人骑马追上时已近黄昏,残阳如血,刺透密密的落叶林,拉出细细长长的影子。
忙活了一天的祝筝有些疲倦,刚下马,就被人拎着腰抱的双脚离了地。
“姑娘!你何时醒的啊?”
队伍里可没人知道她是个姑娘,祝筝吓了一跳,还好听得声音,喊这句话的也是个姑娘。
祝筝打眼去瞧,这姑娘长着一对又粗又黑的眉毛,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一副又高又壮的身板长得十分结实,能轻而易举地把祝筝举起来。
她看起来对祝筝很是熟悉,祝筝却根本不认识,迷茫道,“你是…….?”
“对啊!你还不认识我,我叫阿依卜依娜依丽娅。”
祝筝卡了卡,艰难地学道,“阿依……力亚。”
阿依卜依娜依丽娅爽朗地笑了笑,“汉话里,就是与鹰搏击的大雁的意思,按你们中原的叫法,都喊我雁娘。”
祝筝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雁娘。
“雁娘,谢谢你救了我。”祝筝诚恳道。
“随手的事。”雁娘拍了拍祝筝,“你的伤可比他们那些大老爷们的好治多了。”
雁娘照顾了祝筝一路,每日看着她病猫一样的小身板忧心的不行,见她恢复的这样好很是欣慰。
随军大夫有自己的营帐,雁娘带着祝筝去换药,顺便拿出了一个小包袱递给她。
包袱里是从祝筝身上换下来的衣裳,一身破了洞的赤红嫁衣,和一个不太精致的鸳鸯荷包。
祝筝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见到这些东西。
她拿起荷包,手微微颤抖着立刻拆开,将里头的东西全都倒在了手上。
香丝之中,有一枚圆圆的银铃铛滚落,发出一声清灵响声。
是容衍在拜师礼上给她的双鹤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