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的深处,有一段岁月如同一幅古老而沧桑的画卷,缓缓展开,诉说着那些遥远的故事。那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时代,一个被时光掩埋的过去。
我已许久未曾翻开一本书了,那时的我,正处于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暑假过后,我升上了三年级,却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而是整日沉浸在一种别样的“热闹”之中。那时候,我忙着参与各种活动,喊着口号、张贴着标语,连书包都懒得携带。在那个特殊的时期,班里的同学就像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今天还在一起玩耍的同窗,明天或许就不见了踪影,后天又会有新的面孔出现。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这样的变化充满了新奇和刺激。那时的我,心里还常常埋怨自己年龄太小,要是再大几岁,就能像那些大孩子一样,去做更多有趣的事情了。
一日,阳光灿烂,微风轻拂着大地。我从外面玩耍归来,刚走到庄子东北桥口处,便听到有人急切地呼喊:“快去寻医生!”这一声呼喊瞬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原来,平二爷爷在拆房子时,不慎从房梁上摔落,掉进了自家的地窖里,此刻已奄奄一息。
我赶到的时候,只见一位慈祥的老奶奶正紧张地用中指掐着平二爷爷的人中。平二爷爷面色如土灰,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滚落下来。老奶奶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用力地按压着人中,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她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定要挺住啊,平二。”
片刻之后,平二爷爷缓缓地缓过一口气,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老奶奶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谢天谢地,这口气总算又回来了,快让人递些糖水来润润心。”接着,老奶奶回身查看平二爷爷的腰和腿,似乎行动尚无大碍。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平二爷爷从地窖里拽了出来,让他在小凉床上稍作歇息。
平二爷爷刚躺下,四个身材魁梧、手持木棍的人从后桥口走了过来。他们声称是来抓平二爷爷这个有争议的人回总部审查交代,并安排明日游街示众。老奶奶还没来得及离开,便急忙将刚才抢救平二爷爷的紧张一幕向这些人描述。并强调他刚从濒死之境逃脱,大脑还不太清醒。正说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上前伏地与这些人协商,称今日放他一马,等明日稍好一些,再让他去接受调查审查。
这些人面露为难之色,其中一个像是小头头模样的人表示难以通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无奈,只好答应等平二爷爷清醒片刻后,由家人主动将他送至他们指定的调查地点接受审查,并签字画押。这些人这才同意离去。
那些人走后,平二爷爷苏醒过来,斜靠在墙边。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盯着刚才那位慈祥的老奶奶问:“你家成湖现在在何处?”慈祥的老奶奶说:“他在家呢,我让他过来一下行吗?”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说:“现今只有你儿子能证明平二并非有争议之人,而是被冤枉的。不然,平二难逃此劫,会被众人唾弃,遭受更多磨难。”
其实,平二爷爷的这段过往问题,自很久以前就一直悬而未决。有人作证,平二爷爷被捕后,在敌人严刑拷打下,将敌人带到家中,把藏起来的东西主动交给敌人,才得以保命,他是十足的有争议之人。但平二爷爷一直辩解,他被捕后,东西是藏在老奶奶家草堆根处,是被敌人搜走的。当时一位年轻人十四岁,是目击者。
由于平二爷爷最终在一场变故快结束前脱离了某个团体,不过他没有出卖过同志,也没给组织带来损失。所以建国初期仅将其定为脱离组织人员。如今混乱来临,进行秋后算账,要重新清理认定此事。而恰好又遇上他从房上摔下来。
他们想趁着这个机会,再把前后经过梳理一番,期望能证明他并非有争议之人,而是中途脱离组织,如此在混乱时期便能少受些罪。
年轻人的父亲始终守口如瓶,证明平二爷爷没有主动交出东西,东西是被敌人搜走的。他是唯一的目击者。故而,年轻人的父亲在混乱中就变成了保皇派,被认为是为有争议之人作证的阶级异己分子。当然,年轻人的父亲只是普通百姓,审查人员对他也无可奈何。
平二爷爷在这场运动中虽也遭受了几次批斗游街,但始终未被定为有争议之人。只是说他立场不坚定,没有跟随某个团体走到底,是队伍中的落后分子,而非叛徒,更不是有争议之人。
然而,不管是何种情况,对他的子女后代都有着不小的影响。他女婿原本在某个地方可提拔重用,却因他被转业到地方做教师。他的大儿子被撤销了生产队长的职务。二儿子,一个聪慧出类拔萃的小伙子,不能被推荐上高中。初中毕业后回乡接受再教育。
二儿子曾经是一个充满活力和朝气的少年。他有着明亮的眼睛和灿烂的笑容,总是在村庄里奔跑嬉戏,给大家带来欢乐。他勤奋好学,睿智聪慧,活泼可爱,是大家眼中的好孩子。然而,在这场变故中,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整天穿着破衣烂衫,沉默寡言,不与外人沟通交流。他的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迷茫和痛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