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行,臣为言官,当忠于操守。”赵御史强忍着内心的意动,咬咬牙拒绝了。
康熙也不惯着,气笑道:“那就免谈。”
赵御史摸了摸红肿的双耳,心一狠,商量道:“不过,臣这个月政绩有了,若陛下未来一月未有大错,臣愿意噤声。”
“呵,你这态度……”康熙刚想挑点刺儿,拿乔一番,给自己出出气,当即被赵御史起身打断。
“那就不谈了,臣为御史言官,劝谏是本职。至于家里……大不了,一个都不求了,叫你姐夫还拿乔,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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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立马拉住起身要走的赵御史,好言好语相劝,“哎呀,朕又不是不乐意谈,来来来,妹夫,坐坐坐。一个月,就一个月。”
赵御史甩开被扯住的袖子,正色道:“嗯,这个月我,我不再说话了。”言毕,比划了一下嘴巴,以表诚意。
康熙见状乐坏了,“成,你答应了,这个月不许再找朕麻烦。呵呵呵,李德全,上好茶,让外头那几个进来,朕要好好和‘连襟’聊聊教子。”
赵御史一听‘教子’瞬间瞪大双眼,当即想到蹴鞠场上那一幕,赵振毅这个逆子,丢死个人啊!!!!
奈何,刚刚已然敲定“交易”,只能任由康熙喜滋滋地指着太子、直郡王、诚郡王、雍郡王、八贝勒等挨个炫耀,什么龙子就是不凡,个个都出色;
什么天之骄子,承载着大清的厚望,旁人望尘莫及……听的赵御史恨不得当场回怼!
你光指太子、直郡王、诚郡王、雍郡王、八贝勒作甚,有本事指着五贝勒、七贝勒、九阿哥、十阿哥夸一夸……谁家还没个纨绔儿子,你家里更不少。
外头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五贝勒、七贝勒宠妾灭妻干的那些荒唐事儿;
谁不知道九阿哥好色又爱财,浑身铜臭味不说,还日日和花魁厮混在一起;
十阿哥就是个铁憨憨,他赵泰真的儿子再差,也比你这些个儿子强!!
不止赵御史磨牙难受想张嘴,被炫耀的阿哥和被刻意越过的阿哥,也想冲康熙张嘴回怼:
皇阿玛,被指着炫耀……感觉好丢人呐!!
不是,都是您儿子,居然如此区别对待嘛?
康熙才不管这些,反正赵喷子“哑”了,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儿子们有怨念又如何,还敢当场拆台不成。
嘿嘿,这一次他一定要一扫雪耻,彻底压下赵喷子!!
赵御史揪着袖口,暗自打气:为了夫人,为了女儿,忍一忍就过去了。
突然间,手上传来粗糙尖锐的感觉,忽的“啊”一声大叫,朝着康熙死命比划嘴巴,示意有正事商讨。
康熙见他从袖中摩挲着取出一封信,一把抢过扫了两眼信纸,顿时神色大变,朝李德全喊:“去,唤高士奇、李光地、明珠和张廷玉来。”随后,挥挥手,示意赵御史可以说话了。
赵御史大吸几口气,瞥了眼康熙,拱手问道:“皇上,端静公主早在请安折子上请示此事,久不见您回复,这才来信问臣情况,非是有意与臣私下往来。”
康熙一门心思找着前几日被压在最底下的请安折子,几下推到几摞折子后,终是打开了端静先前上的请安折子,反复阅览后,囔囔自语:“朕怎么就错过了,这么好的主意,朕居然错过了……”
赵御史抬眼问道:“皇上,现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而是要敲定此事是否要行?如何展开?”
康熙瞬间理解赵御史的意思,郑重点头。
阿哥们听着两人打哑谜,满头雾水,不知所措地你看我我看你,面上忙得不可开交,实际啥事儿没有就尴尬站着。
唯有胤禛听到“端静”二字,整颗心高高挂起,双腿发颤,生怕他和端静姐姐私下往来之事被戳破,要承受雷霆之怒。
可转念一想,信才刚传出去,怕是江福海人还没到喀尔喀草原呢……偏偏康熙和赵御史就是不把话说清,指着奏折小声商讨着,让他忐忑不已,呼吸声粗的让太子频频侧目。
胤禛只得强压内心的惶恐,迅速调整状态,眼神示意太子瞧瞧摸不着头脑的老大,以及面上“风轻云淡”的老八。
胤禩素来“翩翩君子风”,无论何时人前都面带微笑,可就这一点让太子在胤禛一番祸水东引下起了疑心:八弟……莫不是知道些什么,老大这蠢货,连个弟弟都压不下去,也是无用!!!
胤禩被太子上下扫视几次,心中莫明升起一股不祥之感,二哥无故看他干嘛?
难不成是他这些日子再度接触户部官员被发现了?
还是他跟随大哥脚步,弹劾太子门人之事引他忌惮了?
拉拢官员,弹劾门人,往常不也这么干……怎的就被惦记上了?
老八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起因是他常挂在脸上的笑,以及察岱转述了胤禛的话——
御前能说上话的大臣(高士奇、李光地、明珠、佟国维)没一个站队太子,众兄弟又有几人真真亲近太子呢?太子许得拉拢亲近之人,打压异心之人!
成功激起了太子的危机感,对老大和老八的忌惮与日俱增,也就中立的老五、老七,和半站队他的胤祉、胤禛,能让他稍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