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三福晋商量了下,端午节那日不好给孩子们办周岁宴,而当初她们三家孩子是一块办的洗三宴、满月宴,干脆周岁宴也一块板。
正巧,马球宴的时候,孩子们对乐园哪些玩具、游乐设施很喜欢,端午节翌日在城外办抓周宴也不错。
胤禛点点头,这事儿……确实可行,忽的抬起头看向宜修,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疑惑与不解:这事儿跟我说干嘛,你直接敲定不就行了?再说了,周岁宴还有一个来月,何必这么急?
宜修嘴角抽抽,伸出纤纤玉手又给了几下,冷声道:“本来想让荣妃、太子二哥去探探皇阿玛的口风,可我后来病了,就……没了后续。爷,毕竟思泰、弘昭他们还带着‘祥瑞’的名声,周岁宴没有皇阿玛点头就办,能行吗?爷这出去一趟,忘了不少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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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用力搓着被掐的地方,眼神闪了闪,似是看懂了胤禛眼神中的委屈,宜修长吸一口气,摁下内心滔天怒火,冷嘲热讽起来。
“大嫂身子骨,不说风一吹就跑,也得常年卧榻养着;三嫂因外头御史那些接连不断的弹劾,内心积了气,也病倒了;我就更不用说了,也得静养一段时间。”
“不早些确定下具体章程,难不成到了日子,让我们三个病妇带病上阵,这是给孩子们办周岁宴,还是打算送走我们几个福晋,给你们兄弟仨心仪之人腾地方,应了那句“升官发财死老婆”的三大喜?!!”
胤禛连连摇头,就差举手发誓:心仪之人就是宜修,让她千千万万不要想歪了。
宜修冷眼一扫,轻哼一声,“不给外头人腾地方,那您是想让府上的侧福晋、庶福晋操持嫡子的周岁宴,嫌外头那些流言蜚语还不够苛责,打算再火上浇油一把?”
胤禛立马低头噤声,内心一盘算:他如今一举一动都被朝臣们盯着,更得小心,不能露出半点破绽,否则……还不得被外头泼的脏水给淹死!
看着胤禛这低眉垂眼的模样,宜修忍不住道:“您既知道此事不简单,皇阿玛那儿?”
胤禛忙道:“爷今儿一定跟皇阿玛请示,保证把这事儿敲定!”
宜修一听此言,反倒越发怒了:“敲定?爷还是压根没想过孩子们的周岁宴到底怎么办?您怎么不想想,就是皇阿玛点了头,您和大哥也通了气儿,这事儿也得找旁人相助,挑起筹办周岁宴的重担。难道您认为就靠你们哥仨大男人,能筹办好周岁宴,女眷来往你们也能出头!?”
……
胤禛越听越迷糊,这事儿他怎么就理不清呢?
他知道他不上心,确实错了,但不知道一个周岁宴复杂成这样的嘛?
当初弘晖的周岁宴,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要按照流程抱着弘晖出去抓周,不就行了么?
越想越迷糊的胤禛,试探着问道:“福晋,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如何想的,爷……听着很迷糊!”
宜修和胤禛对视一眼,瞧见他眸中的不解、尴尬,又是一噎,火气再怎么噌噌往上冒,也得捏着鼻子把这里头的道道说清楚:
她、大嫂和三嫂都得养病,皇阿玛同意三家一块在端午节翌日办周岁宴,男客那边可以由他、大哥、三哥出面,女眷那边来往、宴会宴席等,谁来督办?
难不成嫡子的周岁宴,让府上的侧福晋或是掌事嬷嬷出面?那像话吗?
本来吧,最合适出面的是太子妃,她是宗妇又是孩子们的婶婶、伯娘,问题在于她不好出宫。
剩下的皇家姑嫂中,算来算去只有八福晋合适——
温宪、纯悫,一个性子那样,还撑不起事儿,一个是新妇,对京城女眷还在熟悉中;
五福晋、七福晋、九福晋、十福晋,怀孕的怀孕,家里乱糟糟的乱糟糟,九、十两位福晋还没法独挑大梁,十二福晋……是新妇,她们不太熟悉,自然开不了口。
胤禛目瞪口呆,八福晋……请她出面?这、这、这……不太好吧!
“爷,您和八弟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您得承认,年底京中动乱,若非八弟调兵遣将围住两府,又有十二弟坐镇,需要常年卧病静养的绝不止大嫂一人,府上这些孩子更是……”
说着说着,宜修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又抹了抹泪,轻声道:“再说,您和八弟私下闹得再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上照样得过得去。喜庆的日子里,皇阿玛更乐得看兄弟齐心、儿孙和睦场面,请八弟妹出面,不好吗?”
胤禛骤然抬头,直接撞进宜修那饱含担忧、期盼等复杂情意的湿润双眸,沉默片刻,长舒一口气,点了点头。
八弟……确实出了手,那他也该软一软态度,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