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觉不解气,康熙忍不住一拍案几,骂道:“官吏积弊惧揭,阴纵火以掩其迹……河务衙门贪腐作风,何时才能绝迹!”
太子、老大刚进御书房,折子就劈头砸来,太子一把接过折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惊讶的目瞪口呆,“四弟把河道衙门给拆了个七七八八,人死了三百多,驱逐闹事河工五千余人……”
老大直愣愣地呆立当场,小声问了一句,“这……四弟回来,能活吗?”
康熙、太子白了他一眼,“朕/皇阿玛又不是唐玄宗,老四/四弟死不了,别咒他。”
老大讪笑着低头,灰溜溜地躲在太子身后,主打一个我不冒头、不说话,就当我不存在。
康熙气的肝疼,却不得不捏着鼻子给亲儿子收拾烂摊子,刚想和太子商量到底是谁,背后指使河工闹事,又早早地上书弹劾,导致密信比弹劾奏折还晚到。
太子叹了口气,“皇阿玛,有人早早布局了,四弟也是没法子,为了彻底整顿漕运、河道,只能杀他个人头滚滚。要不然,忙活了大半年,还是治标不治本,唉!”
康熙如何不知,正想着怎么给老四开脱,林嬷嬷的书信就到了。
打开一看,康熙脸黑的能滴墨,开口就是嫌弃,“老七是不是疯了?还是昨日朕罚的不够,昨儿赏了他二十杖,他居然还有力气……唉,蠢货啊!”
“朕怎么有这个儿子,丢死个人,以后,朕还怎么有脸见亲家!”
太子和老大刚因四弟提起来的心,瞬间又因七弟火热起来:哇喔,肯定有瓜,不然皇阿玛不会如此震怒!
太子强忍内心的激动,试图劝慰:“皇阿玛,七弟他……他是亲儿子,要不,不是什么大事儿,就算了吧,刚打了二十杖,总不能再……”
“二十杖?”康熙一听这个就恼怒不已,眯了眯眼,冷声道:“二十杖少了,他躺在床上,居然还把给他端汤药的福晋给羞辱了,居然当着福晋的面,强……强了人家的贴身婢女!!!”
刚说完这话,康熙就觉得头疼,老七这个儿子,就不能消停点儿,有了嫡子还胡闹,逼得七福晋埋头痛哭,寻死觅活……
唉,也不怪老七家的,贴身婢女是什么,是主子的脸面呀,居然就这么被老七这个混账给……
还是当面,这不戳人家心窝子嘛!!
林嬷嬷在信中说的明白,老七家的被羞辱到这个地步,还不忘给老七“捂盖子”,处理了前院那些奴才,还说要给婢女给名分,只求把一切揭过……
他挑选儿媳的眼光没错,就是儿子太过混账,以后他还怎么面对亲家?!!
丢人呐!!!
太子和老大一副惊讶死人的模样,良久才缓过来,想张嘴给老七求情吧,没这个脸;
不求情吧,回头老爷子要觉得他们不睦兄弟怎么办?
啧啧……进退两难呐!!
康熙瞧着张合着嘴吐不出话的太子和老大,摆摆手,让他们无需多言。
说到底,老七是他的儿子,儿子闯的祸,老子不给他擦屁股谁给他擦!
康熙眯了眯眼,对梁九功道:“传旨,晋七福晋额娘,多罗格格为和硕格格,阿玛,兄长各升一级。”
“嗻。”梁九功眼观鼻,鼻观心,只低头应话。
“等等。”康熙又吩咐道,“朕记得,七福晋三哥是御前侍卫?”
梁九功点头,“是,是六品蓝翎侍卫。”
“升他为三品带刀侍卫,赏他黄马褂。”
梁九功弓着腰,“嗻!”
康熙看着梁九功退出宫殿后,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太子趁机出言,“皇阿玛,自七弟降为贝子后,七弟妹也……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自然,以后七弟府上一切都由七弟妹料理,您说呢?”
康熙闻言,顿觉有理,又令李德全传旨,七贝子恢复贝勒爵位,但依旧禁足在府,告知林嬷嬷,协助七福晋管好七贝勒府即可。
回头,再亲自见见七福晋,向她表示歉意,至于老七……他已经不抱希望了,这么个蠢货,不配他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