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佑已然无法反驳,烛光摇曳,时不时阴影闪过,好似有只不羁的蛾子拍动薄翼,数次欲挣脱黑夜的束缚,脆弱的身躯却永远无法逃出黑暗掌控,纵使想要振翅向烛火冲去,也不过是徒然。
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落入屋内,七福晋沉声宣布,“以后,府上就多了两位庶福晋,你……乐不乐意,都得点头。”
“还有,碍于你目前只是贝子,今后你要么混吃等死,在府上为我们开枝散叶;
“要么就兢兢业业当差,争取早日让皇阿玛定下你淳郡王的爵位,也好方便她们抬位份!”
胤佑涣散的眼神中多了份怨毒,早已瘫软的他,只能用眼神宣泄自己的怒火,奈何……没有任何威慑力。
七福晋哼的笑出声,又是一巴掌下去,打的胤佑嘴角渗血也丝毫不在意,“你有说不的资格吗?我娘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废了侧福晋一家,也能暗中刨开那贱人的坟。”
“信不信我一下令,就能让她枯骨灰飞,撒入臭水沟,让你连祭奠都成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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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毒!”
七福晋望着胤佑,寒声道:“当然,这都是跟你和她学的。没有你们二位,何来如今的我。”
“自你为那贱人开脱那日起,我就当自己丧夫了,你在我心里与死人无异。”
“要不是为了弘旭将来,要不是皇阿玛和母嫔在,早弄死你了。”
“千万别再试图惹怒我,否则,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出些什么来!”
七福晋望了眼风中烛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取下红烛略微倾斜,黄豆大小的烛泪滴答落下。
“啊~”
胤佑不得已吞咽早已干涸的喉咙,用沙哑的嗓音发出微弱的喊声,“你……你毒妇……”
“是呀!我是毒妇,可不正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吗?”七福晋笑的疯癫,再度倾斜红烛,待胤佑再度叫喊之前,猛抽十来下,促使胤佑不得不痛呼声再度逼回胸腔。
“要是天下人知道,堂堂大清皇子,竟然被我们仨弱女子给……”
“哈哈哈哈,胤佑,不,你不配有名字,从今天开始,每晚你都只有一个名字——死瘸子,怎么样?”
胤佑满是绝望地闭上眼,七福晋看向心如死灰的胤佑,如地狱的母夜叉一般,笑的极为癫狂。
“装什么装,前面是我们逼迫你,后面……是谁‘哼哼啊啊啊’叫的起劲。死瘸子,我问你话呢,回答我,是谁?”
“你不肯听话是吧,那好呀,咱们就试试,到底是你嘴硬,还是烛火、鞭子更狠厉?!”
胤佑咬紧牙关,眼角不争气地留下两行屈辱的泪水,七福晋却停了手,缓步坐在桌前,示意婢女们继续后,长舒一口气,“长夜漫漫啊!”
胤佑目眦欲裂,恨不得掐死她们,但身前背后都是伤,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得任由旁人动作。
红烛忽的一横,跳跃的火焰下数滴烛泪再度落下。
这一次,胤佑却再也没法出声,呆呆地望向远处那恶毒的女人,心中纵使有滔天愤怒,也不得不咽下屈辱。
就着他绝望的眼神,七福晋心情愉悦地抿了口茶,笑眯眯地审视着胤佑受尽屈辱的场景,“你不是嘴硬吗?你不是对我心狠吗?你不是恨我和弘旭吗?”
“好啊,那就看看,到底谁能更狠!更恨!更怨!”
“从今往后的日日夜夜,咱们有的是时间探寻答案。”
“遇上你,是我的不幸,但自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噩梦!”
芙蓉帐内度春宵,红烛燃尽情不休,世间男女多怨侣,红颜一怒更甚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