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和三福晋眼光一溜笑看姑娘们打闹的胤褆和胤禟,一阵眉眼官司后,宜修故作败阵。
在三福晋揶揄的目光中,宜修微微一晒,“三成是什么?难得今日遇见,大哥、九弟切莫打哑谜,不若把话摊开来说说?”
胤褆和胤禟心里咯噔一下,面色略微尴尬,说来这边产业的事儿,眼前的这两位才是当事人。
他们刚刚的争执,在当事人面前被提及,那种做错事被抓包的羞愧、尴尬、无地自容涌上心头,令二人颇为窘迫。
偏偏宜修不肯放过他们,先拿胤禟开刀,悠悠道:“九弟,莫怪五嫂、五妹妹、八弟妹她们在孩子们面前多言,实在是你过于荒唐。”
“哼,若非五弟妹时不时震慑一二,这街道上除却茶楼、戏院还好,估摸着还会有花楼、青楼,便是没开青楼,你也是隔三差五招来一群莺莺燕燕。”
“怎么就不想想,爱兰珠她们还小,又没少跟着八弟妹往城外跑,你敢保证那群莺莺燕燕不会展露于孩子们面前吗?”
“那么小的孩子,对人、对事本就容易受影响,又爱模仿身边人,一旦……万一……哼,自己不知羞便罢了,还险些误人子弟!”
此言一出,胤褆当即睁圆了一双眼睛,接连两巴掌打在胤禟脑后,吼道:“你高低是做人长辈的,怎能在孩子们面前不知廉耻呢?!”
胤禟忍着痛默然低头,往日他总以人不风流枉少年、男人哪有不好色,为自己嫖妓、猎艳、渔色等行径开脱,但此时听了宜修的说道,实在是倍觉羞愧。
爱兰珠这么小,五嫂她们随便几句话都能误导这孩子,要是那群花魁在她面前搔首弄姿……不敢想,不敢想,确实是他错了。
见胤禟如此,宜修转过身子,对着胤褆福了福,温言道:“大哥,为人父母者,为之计深远。九弟荒唐是不错,但大哥也未必全然无错。”
“眼见爱兰珠敷衍,却因其撒娇两句便听之任之,若非我和三嫂当面撞破,又当面消弭爱兰珠内心偏见,以后爱兰珠和九弟这对叔侄,岂不是要互相嫌弃或形同陌路,一家子骨肉,何至于此。”
宜修声音温和,利害关系又分析的有理有据,听的人不由地心生同感,胤褆回想刚刚自己所为,忽的冷汗直冒:皇家虽亲情淡薄,但也万万不能容忍晚辈明晃晃地对长辈无礼。
何况,皇阿玛对“六亲不和”极为忌惮,若今日没有纠正爱兰珠的偏见,这孩子以后必定还会当众显露对九弟的不喜与敌视,那……爱兰珠肯定被皇阿玛厌弃,对她将来绝对百害而无一利。
糊涂、糊涂,自己真是糊涂啊!
胤褆、胤禟这对兄弟顿时心虚不已,由着宜修一顿训,完全不敢多言。
见二人明白其中厉害,三福晋适时出言转移话题,“四弟妹,大哥、九弟都是知事理、懂进退的,只爱兰珠还小,不免多心疼了几分。再者,咱们既受了大嫂的嘱托,自要承担起教导之责,往后多上些心好生引导孩子们,想必大哥、九弟也是能体谅一二的。”
胤褆、胤禟连连点头,“是极,是极,劳烦三嫂、四嫂多上些心,我等绝不再多言,定好生配合。”
宜修与三福晋对视一眼,后退半步正色道:“这是自然。”忽的又抬起头,别有深意的剜了一眼胤禟,似有不满地道,“对了,九弟,你还没说为何会与大哥在此,还有三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胤褆、胤禟齐刷刷红了脸,张合着嘴,实在是挤不出一个字,这……当真是有口难言啊!
宜修冷哼一声,也没继续追问,只语气不善:“不想说就算了。不过,既大哥在此,还请大哥做个见证人,替我等与九弟之间的纠葛做个评断吧!”
“九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街道如此热闹,你确实没少用心,但……此处的田契、地契等都在我们妯娌这儿,那你建的这些店铺,到底算谁的?真打算吃独食?!”
胤禟内心那点子暖意瞬间消散,四嫂就是四嫂,把家虎之名名不虚传,几句话就占据道理制高点,甭管他如何应对,注定得大出血一波,比大哥狠多了。
胤褆撇嘴,老四不容易呀,对上这么个把家虎,私房……肯定被掏空了。
宜修冷声道:“怎么,大哥面前,九弟还要继续做铁公鸡,或是死鸭子嘴硬,为了些许店铺,全然不顾亲情,打算强占嫂嫂、弟妹私人嫁妆及兄弟家产业到什么时候?”
胤禟惊惧,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从没想过强占嫂嫂们的便宜,啊呸,不对,我从没想过强行掠夺各位嫂嫂、弟妹的产业,只不过五嫂她们来谈的时候,狮子大张嘴,直接要走一半利益或是七成店铺,实在是没谈拢,这才……”
见胤禟似有松口的迹象,三福晋捂帕偷笑,连连给宜修使眼色,示意再接再厉,直接拿下!
宜修眯了眯眸子,语气依旧生硬:“九弟,五弟妹她们就算再狮子大开口,也不过是坐地起价,更不妨碍你漫天还价。何况,到底是你不愿意继续谈,还是为了搂着荷包里那些钱财不乐意往外掏,借机不了了之,只有你自个儿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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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被戳破小心思,面有惭色又不得不认命地道:“那……那咱们现在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