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你强取豪夺的是谁的产业吗？各家都有持股，换言之，那地本就有你大嫂一份，爷让你吐出来不对吗？”

“知不知道你这种直接开店铺、强取豪夺兄弟家产业的行为是啥，是与民争利，是激化兄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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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你是大清皇子，跟你说了多少次要注意影响，你听进去过吗？”

胤禟一边躲闪着胤褆暴怒的拳头，一边哭喊着解释，“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城外的产业，也是我真金白银开起来的。”

“选址、建房、开店那样不费心血，五嫂、八嫂她们一张口，就要一半的收益或是七成股份，还要接管部分店铺，跟空手套白狼有什么区别。”

“就像你现在，上下嘴皮一碰，就用区区十万两夺走那条街，比她们心更黑、手更狠，搁谁，谁能答应！”

“你不信，咱们去城外瞧瞧，我是怎么把原先一片贫瘠的土地，变成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你亲眼看看，就晓得我到底付出了什么，不是你一句话，一点子银钱就能买走的。”

“凭什么呀，都来打劫我，开店挣钱，我一没偷二没抢，凭什么都看不起我，凭什么觉得我丢人……呜呜呜……”

老九越说越心酸，这些年因着他经商，老爷子老爷子看不起他，众兄弟更是除了八哥和十弟没一个正眼看他，但他真没做啥伤天害理之事……

嫖妓，他给了银子，也不逼良为娼；

经商，他也是凭本事抢生意，从没巧取豪夺、肆意妄为过；

与人来往，更是礼遇有加，也没轻慢过谁。

就因商贾，就因他不办差……就这么瞧不起他，就对他这么刻薄，五嫂天天拿着鸡毛掸子想堵着他揍，大哥也是二话不说直接上手。

胤褆见他如此悲愤，好似、可能、也许确实是自己不好……往日没正眼瞧过老九，这才让老九这般憋屈。

又想起自己在老爷那儿，处处不及老二被轻看的遭遇，猛地停了手，一脸纠结地张合着嘴，半晌道：“那就去城外瞧瞧？！！”

老九怪异的瞅了胤褆一眼，反应过来后，两眼放出亮光，满脸希冀地拉着大哥朝城外去，一路上兴奋地讲述他开发城外那片荒地的过程。

“刚开始，我不是打包票要把马球盛宴办起来了，可等我真去城外勘察一番后……”

“路都不平的地方，想办好马球盛宴，那不开玩笑吗？但我是谁啊，怎么会被这点子小难题给困住。”

“一方面向城内纨绔们发帖子，邀他们去已经初步建好的马球场，一方面广聘流民，让他们开凿平地、修建庭院、庄园、街道……”

“一月，就一月，凭着我的名号，还有给出去的真金白银、粮食布料，唉，荒地就成了如今的喧闹繁华的街道。”

“大哥，不是我自夸，这事儿我就我干的出来，换你，换二哥，都干不到这程度……”

京城外，马球场附近。

“鸭血粉丝汤，好喝又实惠。”

“烧饼，刚出炉的猪肉烧饼，”

“呦……客官您来了，今儿说书的有新场呢，快，快里面请……”

“楼上雅座，蟹黄包、炙羊肉各一份儿，山西汾酒一壶……”

“包子、馒头、烧麦，热气腾腾的，各色面点都有……”

“……”

漫步在人间烟火气十足的街道上，老大胤褆第一次正眼打量老九这个么不着调的弟弟，不由地比出个大拇指，“嘿，老九，可以呀，有点子东西！”。

老大逛了一圈，在茶棚坐了下来，手里端着一文一碗的大壶茶，吸溜吸溜的喝着。

胤禟第一次接受来自八哥以外的哥哥认可，还是素来耿直的大哥这般夸他，脸唰的红透了。

“这、这没啥，纨绔嘛，也不都是一事无成。至少他们爱去的地方，人气儿会越来越旺，有人气儿了，来往也就多了，自然而然地就热闹起来了。”

老大素来不通内政，眸中都是茫然……

胤禟笑呵呵地解释起，“最简单的例子，纨绔们日日出城打马球，一天都在城外也离不了吃喝，可能城外能有什么好地方供吃喝、歇脚呀。”

“最开始这条街，开的都是客栈、茶楼，打完马球后供消遣的地方，有了第一家店，又人来人往的，附近村庄那些人也来摆摊了。”

“人多了，摊位多了，自然是要看管一二的，我就招揽了更多的流民，平地的平地，建房的建房，干活的干活。”

“大哥，不是我吹，这条街至少养活了城外一半的流民，我这也算是救人于水火，算利国利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