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此言差矣,福晋这样做,才是真正为爷积福。”宋云烟和齐月宾对视一笑,舒舒觉罗·静瑶果真是满族大姓之女,不食人间烟火。
哪些大户人家施的粥,压根轮不到乞丐、流民喝,大部分都被装穷、装残的刁民给抢了。坐享其成、伪善自私与贪婪一样,都是人的劣根性。
“好了,你们只需听命行事。”宜修神色疲惫地摇摇头,挥手让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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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秋见状连忙递来安神茶,宜修侧腕端起茶盅,浅啜一口润润,问道:“五福晋、七福晋那儿,还好吗?隔壁那位最近又忙什么呢?”
“太医们施诊后,两位福晋身体都有所好转,听闻您近日身体不适,还送了不少补品来,让您安心养着,她们会小心的;八福晋近日频频回安亲王府,又在各府宴席上和简亲王福晋、县主呛声,宗人令更是宣简亲王入宗人府,现在还没出来呢!”
“八弟这次做的不错,快刀斩乱麻,简亲王一日不出宗人府,佛堂里那位一日不敢下死手,临死前再如何想疯狂一把,也得替孩子们想想不是。对了,章府医去隔壁给十二弟诊脉,结果如何?”
“十二爷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好在,大多都愈合了,只是连日来躲藏、逃命,身体亏损的厉害,又有内伤,少说要静养三月。”
宜修一手搭在椅扶手上,食指和中指轻轻敲击着,面色沉凝片刻后,柔声道:“十二满身伤回京的消息务必瞒住了,让章弥住在府上,精心为十二弟调养,府上药材尽他取用。记住,消息不许走漏,更不许传入宫中。”
苏麻喇姑年岁大了,压根受不住惊吓,定嫔地位不高,要知晓十二出了事儿,还不得急得团团转。十二已经出了事儿,他的养母和生母,自己得护住,保证十二一直站队狗男人,也提前给十二弟卖个好。
剪秋点头称是。
“还有,今年给宫里的年礼,除了敏妃、静妃要加一倍以外,还要多给定嫔备一份。”宜修忽的定了神色,快步走到书桌前,龙飞凤舞一番,四封信便成。
剪秋连忙接过,吹干墨迹后,等候吩咐。
“一封寄去喀尔喀草原端静那儿,让她依计而行,借简亲王府一事,好生联络端敏姑母,进一步拉拢蒙古势力巩固自身地位;
一封送去太子妃那儿,就说弘昕身子骨差,我打算赈济下城外流民,给孩子们积福,若动静大了些,请她帮我在后宫娘娘那儿解释一二;
最后两封送去三嫂、温宪那儿,就说城外流民可怜,我府上要在爷生辰宴那日,邀请祈福宴入选的诸位格格来府上一聚,游玩一二的同时募捐善款,赈济城外流民搭建木屋过冬。
若她们想给族中孩子扬名,可以多捐些旧衣、多余的木炭、粮食等,届时,去城外走一趟,得个‘四全姑娘’'德才兼备’的好名声,并把这消息传出去。”
这话一说,剪秋便明白,主子这是要继续营造贤良福晋的名声,立马就办事去了。
人一出去,李嬷嬷就忍不住道:“主子,自陛下西巡开始,府上动静不小,这皇上都要回来了,咱们还如此,会不会太打眼?”
“有些事儿,要么不做,要么做到底。”宜修轻蹙秀眉,声音柔婉哀戚,“再说了,弘昕身子孱弱是事实,出云观的静雅师傅曾给他批字,十岁前要帮他‘三借’,借福、借灾、借难,压一压他的八字。”
“借灾?借难?”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不少地方在门前贴‘聻’字,用于驱鬼。借灾、借难,就是借他人的灾祸、劫难,挡一挡、驱一驱弘昕的灾难,同时要广积福气,祛除劫难带来的凶气。”
李嬷嬷闻言眉间舒缓,“静雅师太这么说却有道理,主子,既然师太给了批字,那说明弘昕阿哥必定是有福之人,肯定能平平安安长大,您且放宽心!”
宜修黯然地点点头:无论如何,这一世,自己必定会照看好孩子们,谁也别想朝他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