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笑着望向隔壁方向,意有所指地道:“那人不好自己出马,只能让信得过的人去。只要您有耐心,早做准备,跟着他出城,一定能得救驾之功。届时,便是迁内阁侍读学士,也是绰绰有余。”
查弼纳点头,确实,九阿哥和八阿哥关系密切,八阿哥不好出面做的事儿,基本都是九阿哥出马。
要真如四福晋言语所透露的那样,有位皇子身处险境,八阿哥在京城内不好出马,还真说不准会让九阿哥去,自己只需早早出城,营造出无意中路过救下两人的假象,那……泼天的富贵,足够让自己平步青云。
“我身边有位贵妃娘娘赐下的嬷嬷,姓邓,舅舅带回去,让表妹开始学规矩吧,您也有个由头。”宜修透露天机后,就给查弼纳上门求见找借口。
查弼纳一点就透,立马就改口谢恩,领着邓嬷嬷回家。一路上见着熟人就说,自己求四福晋赐了位宫中积年老嬷嬷教女儿们规矩,抬一抬女儿们身价的同时,还给长女和四福晋表弟定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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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信不信,查弼纳不管,他赶紧找了个带额娘去城外温泉庄子疗养的理由,一边在九阿哥府附近放了两个暗桩,要其密切监视九阿哥的动态,九阿哥一出城门即刻汇报;一边召集部下勇武之人,在庄子上勤加练习,静待时机。
查弼纳走后,宜修问起五格,在富察·福敏那儿学的如何。
五格却摇了摇头叹气,“姐姐,富察先生并不教我和曼度四书五经,也不教我们学问,就是不停地带我们到处拜访。自入他门下那日起,大大小小拜访了几十位翰林、大学士,参加了十几场文宴,每天到处转悠,还要听一些文人无病呻吟的诗句,好心累!”
“哈哈,傻孩子,这才是真正为你和曼度着想呢!”宜修笑呵呵地解释,“从大清建国至今,满人在科举方面天然处于弱势,概因汉人科举上千年,早就把八股文等摸透了,咱们满人呢,从小长在马背上,如何比得过?”
“但天天拜访别人、参加宴会就有大用吗?”
“那是在替你和曼度扬名呢!”宜修缓和了神色,继续解释,“名声这东西,对文人极其重要。满人在学识方面不占优势,自然要从其他方面入手。富察·福敏带你们去老翰林、大学士那儿听教,就是要营造你们努力好学的名头,满人里有好学之名的不多,等名头响亮起来,皇上自会多关注几分。你且有的学呢!”
“知道了,我和曼度一定听先生教导。”五格若有所思,连连点头。
宜修见他听得进教导,很是满意,又道:“当然了,基本功课也是要做的。这方面,富察·福敏也会提点的,你们慢慢学,早晚会有出息的。”
五格得了提点,高高兴兴离去。
李嬷嬷瞧他这样,感叹道:“福晋对五格少爷,如此这般细心教导,才是真正的长姐做派,远胜那对伪善觉罗氏母女数倍!”
宜修笑而不语,乌拉那拉氏总要有个贴心人掌管,将来才不会给弘晖他们拖后腿。当面教导一番,再找几个德高望重之人带着,并不怎么费心思,却能得些实实在在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李嬷嬷:“主子,太医那边已经有了动静,咱们要着手引他们往简亲王府查吗?”
“惠妃娘娘是何等机敏之人,陈年往事自然有故人旧影,随便透露几句八福晋彻查杭夫人的消息就是,动作多了,便是画蛇添足!”宜修捡起绣到一半的帕子,斯条斯理地理着丝线,漫不经心问了句,“那林姑娘与其父亲,在府上绣房过的怎样?”
“啊……”许是没想到主子会如此快的转变话题,李嬷嬷怔愣片刻,才道:“林姑娘绣技高超,府上绣娘对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很是喜欢,她父亲得林府医几次施诊已然好多了。”
“回头跟蒋氏阿玛通个气儿,他下面会多一个姓安的县丞,让他多多管教一番。”
“是!”
“哦,对了。以林姑娘的名义,赏两斤阿胶给那县丞的夫人,以后您多多照拂她们父女一番,无事就不要报给我了。”宜修理好丝线,继续绣起了帕子,想起安陵容上一世吃苦杏仁而死的结局,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就算是自己尽了心,没必要过多交集。
“是!”李嬷嬷不明白福晋为何如此关注那林姑娘及素未谋面的安夫人,可这不妨碍她听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