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郡王胤祉对太子的行径也不赞同,出声道:“太子,怎么因私情忘公义,身为储君,当为国为民。”
太子闻言张嘴大笑,“大哥,三弟,你们是在说自己,还是再说皇阿玛?皇阿玛您知道佟家多少人仗着您作奸犯科吗,就是您表弟隆科多宠妾灭妻的名声、将发妻作成人彘的名声早就传开了!”
而后,转向直郡王胤褆,“老大,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明珠就干净吗?他结党营私比索额图更甚,怎么不见你出来大义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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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你一天到晚在读书人中经营好名声,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虚伪至极!老八,你更是不堪,别人坏也坏的真实,你呢?一天到晚以一副翩翩君子的做派,礼贤下士,左右逢源赢得好名声之时,软骨头迎合人,还记得自己的皇家阿哥吗?”
最后,太子望向上座高高在上的康熙,质问道:“皇阿玛,您掌控天下,不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吧?”
“你混账!若不是仗着你是太子,索额图敢结党营私,敢目无王法,敢僭越张狂吗?太子,你怎敢如此与朕说话?”
康熙这下是真的气狠了,连保成、胤礽都不叫了,直呼太子,话语中尽是冷酷。
这一刻,康熙不再是保成的慈父,不是胤礽的皇父,而是大清王朝的掌控者,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见太子仍旧不肯低头,康熙挥手,示意梁九功、李德全带太子下去,回毓秀宫闭宫休养。
胤禛却站了出来,拉住太子胤礽的衣袖,示意他冷静下。
太子瞬间将希望,寄托在这个最亲的弟弟身上,满眼的恳求得到回应后,也不反抗,任由胤禛搀扶自己回原位。
随后,胤禛拱手,正声道:“皇阿玛,索额图之罪,不知皇阿玛要如何定罪,何以判决?”
康熙起初以为胤禛要帮自己和太子润滑关系,谁知道居然又被质问,把手中奏折撕碎,进而指着胤禛怒吼,“怎么,你也要违逆朕?朕说了,他是结党妄行,议论国事……”
胤禛瞄了眼前端高大的身影,面色肃穆,看不出情绪,冷声打断。
“皇阿玛,君臣一体,他是佞臣、奸臣,那您呢?是纵容此等人存在的废君、暴君,还是无能的君王?皇阿玛是贤明圣君,岂能有如此污点?”
康熙被这话噎住,一时不知说什么,面色淡淡地转开头看不出情绪。是啊,索额图该死,可到底要用什么罪名治罪呢?
结党营私?广纳党羽?满朝文武谁能服气?就这罪名,传出去自己的脸面怎么办?大清的体统何存?
八阿哥胤禩这时候插嘴,“索额图确实犯下了大错,桩桩件件均可查凭实据!”
胤禛等的这就是这句,立马接话:“八弟此言不错!皇阿玛,儿臣请皇阿玛以大清律法判决索额图大人之罪!”
太子、康熙纷纷看向胤禛,眼眸中尽是不解、困惑、不可置信。
胤褆、胤祉、胤禩等都不知道冷脸老四这次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到底是要救索额图还是要推索额图去死?
明珠、高士奇、马奇、佟国维等震惊不已,用律法治罪大臣,雍郡王这是怎么了?
胤禛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双膝跪地,一字一句道:“法者,国之大权;为法,必使之明白易知。皇阿玛是君王,自然要以天下为重,索额图有罪,可不该一言而论。您要做万古圣君,就要为天下臣民表率,更要为后世之君学习的典范!”
说后世之君时,胤禛特地瞄了太子一眼,太子心领神会,转头红着双眼期盼地望向康熙。
康熙躲避太子的目光,内心却纠结万分:他如何能不明白胤禛话里的含义,就算他现在能强行给索额图治罪,那以后呢?
自己活着还好,死了会不会有人给他翻案?今日,自己与太子僵硬至此,以后该如何相处?
如何名正言顺治罪他,也是摆在康熙面前的难题,这让他有了听胤禛说下去的兴趣。
当然,康熙更想看看,胤禛是要做太子的好弟弟,还是做自己的好儿子,是不是真要为了太子忤逆君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