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疼,疼啊,大哥,轻点,轻点……”
平复了情绪的胤禛抱胸看着这一幕,满意的笑了笑,臭小子,再不收拾,真得上房揭瓦。
三哥、五弟还好,可大哥……啧,下回见面,肩膀又得青紫一片。
臭小子,你以为是谁在替你的捣蛋兜底!
弘昭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痛,阿玛却在笑,气得口不择言道:“阿玛,等我长大了,一定要熔了金尺,把你藏在梁上的私房也找出来,全都交给额娘,呜呜呜呜……”
胤禛上前给了弘昭一个大脑瓜,又默默地检查了弘昭身上,确定只有手上红了一片,连皮都没破,暗叹:弘晖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
“苏培盛,带你小主子和弘昭回去休息。”胤禛脸上出现了一丝喜悦,摸着弘晖的脑袋,小声交代,“早些睡,阿玛明早和你一起用膳。”
送走了儿子们,胤禛一身轻松地朝长乐院走去。
“孟佳氏抬旗,对您,对弘晖阿哥,对姨娘……都有利。”李嬷嬷低声道。
提及姨娘,宜修内心涌现浓浓的伤感之情,孟佳氏是额娘的母族。
上一世,自己被嫡庶蒙了眼,一心将乌拉那拉氏、将胤禛当做自己的依靠。
哪怕明知乌拉那拉氏、胤禛都舍弃了她,一生的悲剧都是拜胤禛母子所赐,还是不愿恨、不敢恨。
只能将怒火转移到其他女人身上,柔则、华妃、甄嬛……最终死困景仁宫,何其可悲!
这一世,终于是看开了,牛痘也算替额娘回报孟佳氏的养育之恩了。
只有孟佳氏越强大,她和弘晖地位越稳固,方能慰藉额娘在天之灵。
至于乌拉那拉氏,除非五格彻底接手,否则,始终是互相利用,互相提防。
三舅凭借捞钱,在皇阿玛面前有点地位却无实权;
二舅在五城兵马司经营多年。虽有起色但一旦离开就没了根基;
大舅如今倒是有了爵位,可除了牛痘,压根没有能拿的出手的功绩。
在满洲大族,那拉氏、钮祜禄氏、佟佳氏面前,孟佳氏不过一抱金小儿,若非金子上刻的是皇家招牌,早被抢了。
眼下,还得笼络胤禛,稳住他,替孟佳氏青云直上,再添一份助力。
男人的话靠不住,但权利、地位却是实打实的。
孟佳氏要在朝堂、在世家大族、在勋贵中站稳脚跟,还得胤禛帮扶一把。
“准备一下,爷一会儿就来了。”
“主子放心,爷一定会喜欢您的安排。”
现在长乐院有四个阿哥,胤禛对宜修既敬重又怜爱,恩宠从来不需要担心,李嬷嬷对外腰杆始终挺得直直的。
估算着时间,宜修一袭红色睡衣缓步至堂前,倚在窗边笑看向疾步走来的胤禛,头上珍珠步摇微微摇晃,胤禛忽觉自己醉了,醉在宜修期盼又幸福的眼神中。
拉着宜修走进内屋,剪秋端来热水,宜修一边给胤禛宽衣,一边和他闲聊家常,“贵妃娘娘一直担心您,没少心疼您在外奔波,皇阿玛都怕娘娘开口问您呢。”
“敏妃前儿送了一批锦缎来,还有个双面异色的蝴蝶绣屏,说是八妹妹练手之作,给府上小格格们描花样用。”
胤禛脱了鞋子,坐在榻上,让宜修坐下歇息,由剪秋她们伺候自己烫脚就成,接过话茬道:“安布和敏娘娘皆是慈母之心,爷心中有数。”
宜修笑了笑,“爷心思通透又目光如炬,谁的心思都瞒不过您。九妹悫靖的婚事御前透了消息,定的是已故振武将军甘肃提督孙思克之子,一等男又一云骑尉孙承运。”
“妹妹的婚事已经敲定,身为姐姐的温恪,还没个苗头,敏娘娘能不急么?二哥和二嫂倒是推荐了几个,皇阿玛却始终没表态。十三弟跟您一块回来了,宫里宫外……只怕都会有动作。”
胤禛啧了一声,长舒一口气,“敏娘娘这两年和二嫂走得近,十三弟也没少和二哥来往,只怕永和宫一脉都会被打上太子派的标记,也不知是福是祸!”
宜修默不作声,有得必有失,要留下八妹,岂能没有舍?
纵使她不替敏妃出谋划策,敏妃也会想法设法为女儿搏一把,有些事儿,对错好坏,得利与否,谁说清?
至少,眼下,敏妃和太子妃走得近,是有利的,以后……端看太子沉不沉得住气,以及皇阿玛能否像上一世那般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