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于大理寺台阶之上,包千山已然跑到台阶之下候命。
“包大人,带张红玉进大理寺接旨。”
看来,官家是不想让外人知晓某些事情,毕竟红玉曾是皇家媳妇。
大理寺大门关闭。
红玉跪在大堂中央,抬眼看去,大堂上只有六皇子和包千山,不对,侧座上还坐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儿。
老头抬起拐杖指着红玉咒骂,“张贤胜刺死我孙儿,你张家被满门抄斩实乃恶有恶报,罪有应得。咳……”
红玉转眼细看,那老头尖嘴猴腮的,不就是张满贯吗?张满贯的孙子?莫不是整天为颜王鞍前马后的张九饼?原来,张满贯是颜王的人。
她瞬间暴怒,指着张满贯大骂: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当初隔三差五去我家,求着与我家攀亲戚,想不到,你竟然诬陷我父亲受贿,诬陷我弟弟杀人,你害死了他们,就不怕他们找你索命吗?”
“你个弃妇闭嘴!人证物证俱全,岂容你反驳?”
砰!
六皇子怒摔惊堂木,阻断二人争吵,随即站起身来,打开圣旨宣读:
“皇上有旨,张太师收搜贿赂买卖官职,涉案数额超五万贯,特将太师府满门抄斩。但念及张红玉是赵康儿生母,亦有颜王为其求情,特免其死罪,贬为贱籍,卿此。”
红玉心中冷笑,颜王为她求情,是怕她交出所谓的书信吧。
她匍匐地上,沉声道,“谢皇上开恩。”
许久,她才直起身来,岂料,六皇子再次开口,“皇上口谕,张贤胜杀死张九饼,张满贯将此事告到了县衙,官家有意说和此事,判张贤胜家人赔偿张满贯万贯,或是劳役抵债。”
万贯?
红玉惊讶道,“何人性命这般昂贵?就是县令的月供也不过五六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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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赔,我带来了银票。”
循声看去,松华举着银票走向张满贯,递上了去。
方才,他与六皇子进宫面圣,求得官家留红玉一命,遇到了颜王。
官家答应留红玉一命,但怕在张九饼一案中有失公正,所以命红玉赔偿钱财或是劳役抵债,由张满贯决定。
松华想着张满贯并不富裕,定会要钱,所以凑够了万贯才赶来大理寺。
哪知,张满贯并不接着银票,再次用拐棍指向红玉,厉声相向,“九饼可是我家唯一的男丁,我儿死的早,只有九饼这一个孙子,你弟弟绝了我家的血脉啊!我不要钱财,我要你劳役抵债,我已要来了你的身契。”
劳役抵债?岂不是要红玉给张满贯做奴做婢?众所周知,张满贯人品不佳,府中妾室、儿媳就有二三十个!
红玉意识到张满贯的邪恶想法,怒目而视。
松华亦是一脸怒气,将其拐棍拿过来,立在一旁,询问道,“张大人何意?不妨直说。”
张满贯坐下,拍着大腿说道,“我腿脚不好,一直由九饼照顾我,如今九饼没了,身边的丫鬟个个粗心大意,不尽人意,张红玉侍奉我,也算是替九饼尽孝了。”
红玉气愤至极,指着张满贯大骂,“呸!痴心妄想。你就是条有主子的狗,我就是死也不会侍奉你。”
“你……混账!”张满贯气得浑身颤抖,想要抓起拐棍,哪知,手刚刚摸到拐棍,拐棍竟滑落在地。
他只得抬起颤抖的手,指着红玉怒喝,“若是你不愿劳役抵债,此案交由衙门审理,我定要你以命相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