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颜王派人暗中监视一香园,直至左家闹出人命,他才恳请官家出面,意欲让太子府背负罪名。
虽说有二十六名难民身亡,官家却并未处死左家之人,仅将左眉儿软禁,并为难民提供了栖身之所。
究其原因,北部边疆和东南沿海皆遭敌国侵犯,左家两位公子已出征,官家恐涣散军心,故而将左眉儿软禁于太子府,未褫夺其太子妃之位。
见官家将难民之死归咎于左媚儿,左夫人和张长乐不敢以柳小娘滑胎之事状告沉鱼,只能忍气吞声离开一香园。
就这样,众人离去,一香园中唯余满地猩红血水,以及清扫院落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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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厅堂内传来茶杯碎裂的声响。
颜王怒拍桌案,冲着沉鱼低声指责:“羽郎临行前将尚方宝剑交与你,虽不能斩太子妃,但总能斩了张长乐吧,你为何不出手?难道要留张长乐继续谋害玉儿吗?”
沉鱼手持尚方宝剑,立于厅堂中央,暗自翻着白眼。实则,她未用尚方宝剑,只因忧惧他人知晓刘羽将宝剑留给她,恐再生非议。此外,她还另有打算。
面对颜王怒目而视,她反诘道:“张长乐与太子关系匪好,若此时将其诛杀,何以抓住太子错处?”
此时,翠微于门口禀报:“姑娘,顾公子已归。”
沉鱼转身离去,却被颜王唤住:“传顾公子入内回话,就说是本王旨意!”
实则,这顾大郎明面上为慕老爷之徒,兼宫中侍卫,却早已归附颜王。
颜王此次召见顾大郎,亦有要事相商,虑及沉鱼乃刘羽之人,又与红玉情同姐妹,自然无需避讳。
见顾大郎入内,沉鱼迎上急切问道:“大哥哥,可截获信件?”
顾大郎摇头:“我询问过守城门卫,以及下一城口的守卫,根本未见去往边疆送信之人,不知左夫人为何欺诈?”
沉鱼点头思索,恍然大悟:“我等中了左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她适才只为将大哥哥调离,以便对我下手……”
“七妹妹可曾受伤?”顾大郎惊慌,赶忙绕着沉鱼打量,见沉鱼无事,顾大郎亦安心了,上前向颜王行礼:“颜王有何旨意?”
颜王抬手指向侧座,示意顾大郎入座,继而瞥了一眼沉鱼,沉声道,“白将军传信,言北部边疆战事告急,需增援,官家欲遣本王前往,太师却言其中有诈,要本王寻由推拒,大郎意下如何?”
顾大郎眉头紧皱,又连连摇头,“白将军曾给属下寄信,并未提及战事。”
“你与他皆为慕老将军之徒,以你对他的了解,他是否会行诈?”
顾大郎摇头,随即又顿住了。不对劲,上次白夜华的来信中,对慕老爷只字不提,确实不同往常啊。
念及儿子丰盛常说“白伯父不喜欢七姑姑,还胁迫七姑姑。”顾大郎心生惶恐,猛然起身跪在了地上,“颜王,派大郎带兵前往吧,大郎担心师父安危,去了也能护师父周全。”
沉鱼见状,也赶忙跪地,并将尚方宝剑托在双手之上,高声道,“沉鱼愿将尚方宝剑交予大哥哥,望大哥哥护我父亲周全。”
可是……颜王却摇头拒绝,“只怕战事吃紧是前些日子的事情,现在只是个借口,想要将本王置于死地,大郎不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