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娘摇头不语,嘴角的笑意反倒是越发明显。
其实,那些补品中确实掺入了滑胎药,乃是左夫人特意为柳小娘准备的。柳小娘深知沉鱼不会留下补品,便花言巧语哄得白夫人带着补品去慕家探亲去了,要知道,阳华郡主正怀着身孕呢。
柳妖儿越想越得意,竟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
那声音奸细刺耳,眸中满是狡诈,看着那副狡猾得意的模样,沉鱼怒火中烧,一巴掌甩在柳小娘脸上,怒喝道,“说,老夫人去了哪里?”
“我不过是个小娘,如何知晓老夫人的去向?大娘子还是静心等待老夫人归来吧。”
沉鱼虽心有愤怒,但更多的是忧虑补品害人,遂命翠微、九儿率所有护卫外出寻找白夫人。
时至午时,慕家的胖嬷嬷仓皇来报:“姑娘,大事不好了,阳华郡主滑胎了,白夫人送去的补品被人下了药。”
沉鱼只觉如遭雷击,双腿发软地上了马车,赶往慕家。
甫一进门,便见到了和夫人。
这和夫人是慕夫人的妹妹,自从嫁与和大人后,便与慕夫人甚少往来,只因和大人为官清廉,性情孤僻,不许和夫人与亲戚频繁往来。
沉鱼拉着和夫人问道:“姨母,我母亲如何?”
“哎!阳华的孩子没了,你母亲泪如雨下啊,你快进去瞧瞧吧。官家命你姨夫挖通京城河道,他要亲自去督察,家中无人操持,我得走了。”和夫人说完,转身便走。
沉鱼自然是忐忑难安且愧疚万分,毕竟,是她害得阳华郡主滑胎。
她走进阳华的卧房,只见慕夫人正在拭泪,抽泣着说道:“鱼儿,你婆母说是来探望我与你大嫂嫂,还带了孕妇补品,谁知,你大嫂嫂吃了些,便……腹痛难忍……”
沉鱼顾不上宽慰慕夫人,径直奔向床榻,只见阳华郡主面色苍白如纸,已然昏睡过去。
看着地上那个鲜血淋漓的盆子,她不禁泪如泉涌,愤恨不已,天杀的柳妖儿竟伤及无辜,谋害她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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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慕家首胎,转眼望去,慕夫人踉踉跄跄而来,紧紧握住她的手,泣不成声地询问:“鱼儿,你婆母虽性情刻薄、跋扈嚣张,但无胆量害人性命。告诉母亲,你是否与人结仇?”
听到慕夫人的关心,沉鱼心中委屈万分,恨不得将她与白夜华的契约婚姻,以及与柳妖儿的恩怨情仇,悉数向慕夫人倾诉。
然而……慕老爷尚在沙场征战,慕夫人独力操持偌大家业。如若慕夫人知晓柳妖儿与她水火不容,必然忧心忡忡,积郁成疾。
于是,她连连摇头,擦去泪水,沉声道:“母亲切莫轻信外界流言,鱼儿岂会与人结仇?这些补品乃是柳小娘的义母左夫人派人送来的,想必是左夫人欲除掉柳小娘腹中女胎,不料……我婆母竟好心办了坏事,害了我嫂嫂腹中胎儿!”
慕夫人依旧悲泣,认为柳小娘欲产男胎,借子上位,也好压制沉鱼,便也相信了沉鱼的说辞。
此时,东桥来到门前,向沉鱼招手,沉鱼赶忙出去。
二人行至无人之处,东桥才敢开口禀报:“大娘子快回去看看吧,不知为何,大批难民想要涌入一香园,老夫人带领数十护卫去探亲,您又命令所有护卫寻找老夫人,府中无人镇压,乱作一团,柳小娘只得出面。”
沉鱼大惊,“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的确,这就是柳妖儿和张长乐共谋的连环计:先是声东击西谋害慕家子嗣;其次是调虎离山,除掉柳妖儿腹中女胎。
沉鱼总算知晓了柳妖儿和张长乐的计谋,可为时已晚,她并未返回一香园,而是带着东桥赶往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