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人畜无害柔弱可人的小模样,令颜王的心软了下来,方才冷冽低沉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
“红玉姑娘也太自傲了,本王身边可不缺人。”
红玉垂下头竟抿着嘴巴笑了,颜王的声音软了,看来还是怜悯她的,即便颜王拒绝,她也有应对之策。
方才顾小柳可以指挥护卫,可以带走面首,定是颜王身边的女官。
柳妖儿和顾小柳明知颜王的癖好不能泄露,还故意引着她和沉鱼擅闯,这不是明知故犯嘛?她何不借此机会反击,替代顾小柳的位置。
本就跪着的她向前俯身额头着地,还没说话就哽咽了,“颜王,昨个红玉刚刚找到父亲,今日就替妹出嫁,张家容不下红玉……红玉只想跟随颜王,哪怕是做个丫鬟,跑腿打杂,红玉之前是白家的丫鬟,得白夫人栽培,府中上下事务红玉均可打理……”
白家?
不等红玉说完,刘羽插话,“哪个白家?”
红玉抬起头来,眨着弯月般的眼睛看向颜王,反问道,“京城白家,赫赫有名的白将军,颜王不知道吗?”
看着红玉那副天真无邪的脸庞,颜王越发觉得有意思,就连说话都在忍着笑,“哦……本王还真不知,敢问红玉姑娘,之前在白家哪个院里当差?”
颜王继续追问,红玉欣喜万分,却依眼含泪水,做出一副委屈至极楚楚可怜的模样。太子与颜王对立,白夜华又是太子的人,颜王定想知道关于白夜华的一切,这也是红玉提及白家的原因。
红玉垂下头,低声回答,“红玉曾是白公子的陪房丫鬟。”
此话一出,颜王不禁有些失落,明明是大家闺秀,却流落民间成了陪房丫鬟,白夜华身强力壮的,至今没有娶妻纳妾,想必平日里没少折腾红玉吧。可红玉这副纯真无邪的模样,又不像是经历过云雨之事的女子,正当他思虑之际,柳妖儿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柳妖儿面色不悦,快步走上前,指着红玉训斥,“你既已脱离白家,就不要在外提及关于白家和夜华的一切,还有,夜华同我说过,那夜如不是白夫人在汤药里动了手脚,你根本上不了夜华的床,夜华至始至终就没有碰过你……”
呵!红玉心中轻笑,柳妖儿城府颇深,没成想也是一个拈酸吃醋的女子,脑子一热,竟着了她的道。
柳妖儿虽是训斥她,却证实了她是完璧之身,也无需她费尽心机向颜王自证清白了。
她连连点头附和着柳妖儿,“妖儿姑娘说的极是,红玉只是实话实说,不想对颜王有所隐瞒,红玉保证,以后绝不再提及此事。”
此时,颜王的脸上已然有了笑意,挥手示意柳妖儿退下入座,但没有准许红玉起身。红玉虽然看着人畜无害,竟可以算计柳妖儿,确实比顾小柳强上百倍,若是将其收入囊中,定能助他一臂之力。
接下来,就看红玉如何排挤顾小柳吧。
颜王垂下头,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唉……红玉姑娘,你可知张太师是本王的恩师,如若本王将你留在身边,怕是要得罪恩师了。当然,本王大可以将你杖毙,趁着夜色将你抛掷乱葬岗。要怪……你就怪小柳吧,如不是她失责,放你和沉鱼闯了进来,你们也不会闯了这等祸事。”
红玉不怕,她还是赌颜王对她有意,为她指明了出路。
她摸出祥云玉佩重重地拍在地上,只觉得手心生疼,抬起手一看,玉佩碎掉。
她顾不上手心流血,反倒嘴角泛笑,“昨日,红玉拿着假玉佩冒充张太师之女,所以张家让红玉替嫁,红玉不想欺骗左公子,所以求着沉鱼姑娘帮着红玉脱身。
红玉本就不是张太师之女,又何来得罪张太师一说?求颜王把红玉留在身边,哪怕是看家护院、操办酒宴,红玉定会尽心尽责,绝不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