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春水被姜莘莘气得恨不得吹胡子瞪眼睛,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也忍不住暗笑,叶鼎之却接着姜莘莘的话头说道:“是啊前辈,若您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晚辈可不止能给您做一日三餐,鞍前马后那也是寻常啊。”
司空长风倒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借着这会儿的好时机向南宫春水打听道:“前辈,您说您都活了一百多岁了,那么漫长的生涯当中,就没遇上几个红颜知己?”
这话算是直接戳了南宫春水的心窝子,刚刚还准备跟这些小辈大战三百回合呢,一眨眼就精神萎靡了,大家也都不好意思继续提起这个话题,就连有了爱人的百里东君都逃过了被继续调侃的一劫。
姜莘莘从善如流地问起了叶鼎之安置北阙遗民的事儿,“你也走过不少地方了吧,可有找到适合的地方了?”
叶鼎之正色答道:“域外之地的确是寻常人想象不到的宽广,各方条件也并不是如北离或者南诀想象中那样残酷,我是亲身走过那些地方,才知道原来三十六宗大多是建立在沙漠当中的绿洲里,而域外的雪山也并不都是只有石头和终年不化的积雪,山下也有茂密的树林,物产虽说没有北离和南诀那般丰富,可也并不都是寸草不生的贫瘠之地。”
说起这个事儿,哪怕不是第一次听了,南宫春水也不禁对姜莘莘这个小辈心生敬佩,“我果真是老了,先前最多也只是想着重创玥风城,将天外天的势力稍加打散,让北阙遗民失去复国的能力……”
姜莘莘耸耸肩,可没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样想原本也没有任何错误,只是你们都出身不凡,哪怕我徒儿也是经历过大起大落之人,可终究还是没有看到底层民众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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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南宫春水了,就连司空长风都觉得有些惭愧。
他司空长风有记忆的时候就失去了过往还身受重伤,当初是身无分文地被刚刚离家出走的百里东君收留,两人那个时候守着东归酒肆,虽然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挣到任何银钱,还不断花销,可终究没有吃苦受累,更加没有饿肚子的经历。
甚至就连他拜师药王辛百草,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就学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一身医术,可也从未想过要为平民百姓诊脉治病。
气氛又开始变得沉重,姜莘莘暗自叹气,“我说这些没有指责任何人的意味,我也不能因为我比大家多做了一点事情,就高高在上的对大家指手画脚。”
“我只是看不惯如今的风气,将真正难以翻身的平民百姓牢牢地踩在脚底下,还要拼命压榨他们的生存空间,明明他们才是为了这个别人的天下,贡献最多的人群。”
百里东君忍不住小声嘀咕:“可是据我所知,朝堂之上,并非没有寒门出身的重臣……”
南宫春水还是第一次觉得百里东君这些小徒弟过于“天真无邪”些,赶紧在姜莘莘开口以前训斥他道:“真正的贫穷人连立锥之地也无,你口中所谓的寒门子弟,不过是家道中落,可他们祖上确实真切地富贵过,还掌握过一定的权势。”
“甚至被大多数人挂在嘴边的平民百姓,实际上有车有房有正经的事情做,你也是自小读书识字的,你来解释解释什么叫做流氓!”
百里东君被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敢有任何表示不平的神色。
无房屋土地之人称流,无所事事者称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