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爬床的宫女而已。
浣碧隐忍不发,端端正正的行礼,“嫔妾碧常在见过贵人,嫔妾这些时日在宫里养病,所以贵人未曾见过。”
祺贵人忍不住啧了一声,“啧,难怪皇上不待见你,这惺惺作态的样儿本贵人见了也不喜欢。”
浣碧脸上有些病态,衣着也较为朴素,看着还真有几分病态美。
如果叫皇上见了说不定还真有些我见犹怜。
可惜,她被祺贵人看见了。
浣碧心里也有些不高兴,哪里来的这号人,不分缘由的就责问她,“嫔妾不曾得罪贵人,还望贵人慎言。”
“慎言?不愧是甄家出来的,一路清高的货色,可你不过是甄氏身边的丫鬟,怎得也染上这不好的习气?果然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
祺贵人火力全开。
她还能不知道甄家是什么情况。
甄远道官位没她阿玛高,不过是仗着写了几本声讨叛贼的奏折立了点儿功,就对同为功臣的她阿玛拿起了腔调,
他甄远道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大理寺少卿呢。
甄远道还真是这么想的。
是他给皇上通风报信年羹尧和敦亲王有谋逆之心,这是何等的功劳。
眼看着功臣论功行赏,他自然以为要轮到自己了,这不就看瓜尔佳鄂敏不顺眼了。
如今的大理寺少卿之位不过只是让瓜尔佳鄂敏先占着。
祺贵人一提到甄家,浣碧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她是怨恨甄远道,怨恨甄家,可这不是祺贵人借此攻讦她的理由。
她早已下定决心不再跟甄家有瓜葛,只想着看自己的女儿平安长大,只在碎玉轩过自己的日子。
祺贵人这样故意生事实在可恨。
“祺贵人,嫔妾与甄氏早就一刀两断,贵人何必这样作贱嫔妾?!”
浣碧恨得牙痒痒。
她现在孤立无援,如果祺贵人就要逮着她不放她也没办法。
祺贵人就喜欢看她这个样子。
“作贱?你本就卑贱,本贵人就是要作贱你又如何?是你先冲撞了本贵人,本贵人仁慈,碧常在以下犯上,本贵人就罚你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吧,两个时辰而已,本贵人也是按宫规处理,碧常在还不领罚?”
前几日欣嫔让她抄的宫规居然用到这儿了。
“你!”
浣碧简直要忍不住骂人了。
祺贵人微微侧头示意景泰,“景泰,既然碧常在不肯受罚,就你帮帮她。”
“奴婢领命。”
景泰自然是听祺贵人话的。
一个无依无靠的常在,主子罚了也无伤大雅,只要不冒犯那些高位妃嫔就行。
浣碧一脸屈辱,却只能受罚。
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她再也不出门了。
这是她经历的最长的两个时辰。
膝盖的疼痛都不算什么了,更多的是屈辱。
旁边还有景泰盯着,她想晕倒也忍住了。
至少不能在这儿倒下,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罚跪结束,浣碧是一瘸一拐回去的,更是关起门来大哭了一场。
这事儿没多久就传遍了,可没有可怜浣碧。
她身上背主的标签还贴着呢。
她们可怜也是可怜浣碧生的公主。
公主年幼,浣碧又只是常在,这个公主注定是要抱养给高位妃嫔的。
这宫里没孩子的妃子多着呢。